正文 第七章、考試,新年,正太控(下)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阿璨一起關注著小優的動向,可是令我們很失望的是,小優一直就沒表現出他喜歡誰的樣子,每天依然在精力充沛的送花,踏雪,和淩布他們一起玩。每當我有提及那件事的苗條時,小優總會迅速的把話題岔開,要不就是臉紅紅的笑,不說話。我不禁有點懷疑:也許小優早就知道了我和阿璨的計劃,並打定主意不會讓我們知道了。
那天下午,我又和阿璨坐在城南的快餐店裏,一邊咬著漢堡,一邊遠遠的望著街對麵那家大大的花店。剛才小優送過花後,就一直在和櫃台邊的那個男孩說話,大概已經說了二十分鍾了吧。那個男孩不停的點著頭,唇邊掛著淡淡的笑。
“你覺得怎麼樣?”阿璨咽下嘴裏的漢堡,伏在我耳邊問我。“你覺得會是他嗎?”
“嗯……”我皺著眉頭觀察了一會。“小優是不是喜歡他我不知道,但是那個男孩肯定有點喜歡小優。”
“真的嗎?”阿璨懷疑的看著我。“嵐嵐,你看著難道不生氣?”
“我幹嗎要生氣?”我眉頭揚得高高的。“倒是你啊,從剛才開始,你看他們的目光就怪怪的。”
“我隻是覺得我們不能讓那小子鑽了空子。”阿璨半真半假的說。
“……你還是先關心下你自己吧。”我塞了半個漢堡塞到他嘴裏。“今天晚上,你到底去不去啊?”
“什麼?不是說是年夜飯嗎?要去也是明天去啊。”
“他們說今天是預備餐啦,怎麼?你難道還在怕蝙蝠精嗎?”
唰!這下是換做阿璨用漢堡塞我嘴巴了。
哥和我們約好的地方是萬聖新街上最高的酒樓。那個酒樓不僅很高,而且很漂亮。我們去的時候剛好是傍晚。從下麵看過去,晚霞好像在玻璃窗上燃燒了起來,好好看。
“哇……”阿璨看著這幅景象也發出了驚歎。“好漂亮呢,我記得,前幾個月我當黑夜魔術師的時候,就在這裏麵發現過幾隻‘老鼠’。”
不要把我那不愉快的記憶引出來了……“我們走吧,哥他們應該已經在上麵等著了。”
和我說的一樣,哥他們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和哥一起的全是他們樂隊的成員,還有……嘴裏叼著朵玫瑰花的蝙蝠精。他們一起坐成個半圓,全都不眨眼的看著剛走進來的我們。一下子被這麼多人看著,我臉上有點發燙,急急忙忙的坐到了哥旁邊。
“還愣著幹嗎啊,臭小子。”蝙蝠精拍拍他左邊的椅子。“認命吧,就這一個位置了。”
“哼!”阿璨噘著嘴,不情不願的坐到了一臉興奮的蝙蝠精旁邊。
菜很快就上齊了,大部分的菜我都叫不出名字。我捏著筷子看來看去,拿不準哪個好吃一點。在旁邊,阿璨皺著眉頭用左手笨拙的夾著菜,右手一直在把蝙蝠精時不時伸過來的鹹豬手撥開。
“來,我們一起敬嵐嵐小弟弟一杯。”
我還在專心的看著正在明槍暗箭的戰鬥著的阿璨和蝙蝠精,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我抬起頭,看到他們的酒杯全舉到了我麵前。“啊……這是……敬我酒?”
“當然,你可是我們樂隊的幸運星啊,要知道,自從你來蘆葦家後,我們樂隊的發展一下子快了起來。”
咦?真的嗎?
我轉頭看看哥,哥點點頭,對我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
“那……好吧。”我接過蝙蝠精遞過來的酒杯,猶豫了一下後直接一口把裏麵的酒喝了下去。奇怪,這個不是白酒嗎?為什麼我一點酒味都沒嚐出來呢?感覺和喝白開水沒什麼區別。
接下來,氣氛就開始熱鬧了起來。蝙蝠精,還有他旁邊的人還打算讓我喝一次,可是被哥攔了下來。於是他們改變了話題,開始談起他們樂隊的事情,以前艱辛的發展,還有以後的計劃等等。哥不知不覺也開始談得興奮了起來,手邊那個大大的酒杯老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都這樣循環好幾次了。
“來,為了我們的事業,幹杯!”
嘩的一下,哥又把那滿滿的一杯酒喝了下去。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哥喝酒,所以我並不知道哥到底能喝多少。可是,照這樣下去,想不醉是不可能的。
“哥,你不能再喝了!”我扯扯哥的袖子。
“沒關係!”哥大幅度的揮了揮手。“這不算什麼。”
……天,看樣子哥已經有一點醉了,該怎麼辦才好啊。我有點恨恨的望著那個又滿了的酒杯。等下……我有辦法了。
趁哥,還有身邊的人沒注意。我一把拿過了那個酒杯,像剛才那樣直接一口把裏麵的酒喝了下去。然後馬上把酒杯輕輕擺到了原處。哥正在和旁邊的人說什麼,一點也沒注意這邊,待會兒他肯定會以為是自己喝掉的。不過……那裏麵真的是酒嗎?為什麼我喝起來還是覺得像白開水呢?
唰!對麵的人又敬了一次酒,我依法效仿。
唰!又一次。於是我又偷偷喝了。
再一次……
……
“嵐嵐!”一個比較驚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幹嗎?”我奇怪的看看阿璨,阿璨嘴張得大大的,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阿璨,怎麼了?”
“嵐嵐!你已經喝了六杯白酒了!”阿璨焦急的摸摸我的頭。“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沒有啊,我覺得很好。”
“……太離譜了吧。”阿璨像看怪物般看著我。“不管怎麼說你也才八歲啊,怎麼可能……”
“小子。”蝙蝠精正好這個時候端了杯酒擺在阿璨麵前。“一起幹杯怎麼樣?”
“不要。”阿璨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我看……你肯定是不敢喝。”蝙蝠精一臉邪惡的表情,光看著我就想打。“你難道連小嵐嵐也比不上嗎?”
阿璨狠狠瞪了蝙蝠精一眼,然後他竟然學我的樣子一口直接把那杯酒喝了。
“不錯啊,那就再來。”
嘩!第二杯,我在旁邊傻傻的看著。
第三杯……
“停!”我一下推開了蝙蝠精。“你個大色狼想幹嗎啊?阿璨會被你灌醉的啊!阿璨?阿璨!”
好像阻止得有點晚了,阿璨的眼神開始有點迷迷糊糊起來。不到一分鍾,他一下子歪倒在我肩上,沉沉的睡著了。我怎麼叫都叫不醒。哎,在這種地方睡著一定會感冒的啊。
“哥,我能帶著阿璨先回去嗎?”我看看哥,他們好像還有聊很久的樣子。
“哎,你一個人嗎?”哥稍稍有點搖晃的站了起來。“還是讓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有種酸酸的感覺。“哥,你現在這樣子駕車會有危險的,我還是先回去吧。”
哥好像還要說什麼的樣子。我彎彎嘴角,讓他不要擔心,然後我一手扶著昏沉沉的阿璨,一手推開門走了出去。出門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哥的眼神,那種目光是我完全說不透的,好像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
外麵黑黑的,雪已經停了,風吹在臉上幹冷幹冷的。我站在路邊看看四周,一輛出租車都沒有。積著厚厚一層雪的路麵幹淨得好像沒人踩過。哎,看樣子隻能一個人想辦法了。
我蹲下身子,試著把阿璨背到背上。可是……不知道是因為他個子太高,還是因為我手太短,我怎麼背都背不穩。我想了一下,把阿璨的手放到肩上,然後托著他膝蓋關節處,一下穩穩的把阿璨抱在了懷裏。
前麵好黑,路燈全熄了。我抱著阿璨小心翼翼的在結了冰的路麵上走著。阿璨並不重,所以我能十分輕鬆的抱著他。他現在微微蜷縮著,無意識的抱著我脖子,嘴裏微微喘出的熱氣弄得我耳朵癢癢的。越往前走,風好像就刮得越大。我把我身上那件長長的衣服撩起來,蓋在他身上。嗯,這下子他應該不會冷了,可是……我的腳一下子變好冷哦。
不知已經走了多久,我一邊聽著腳下卡啦卡啦的聲音,一邊專心的回憶著回家的路。這前麵是一個暗暗的十字路口。對了,這裏就是上次我跟蹤阿璨走到的地方,我也是在這附近第一次遇到淩布,也在這裏把那六個壞蛋教訓了一頓……
“嗚……”阿璨突然發出了幾聲像哭聲似的呻吟,手一下子抱緊了我的脖子。
……腦海裏的回憶一下子重現了。我條件反射的站住了身子,緊張的環顧四周。沒人,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我低頭看看阿璨,他眼睛閉得緊緊的,臉通紅通紅,嘴抿成了一條直線,像是在害怕什麼似的把頭緊緊埋在我胸前。
“阿璨,你沒事吧?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阿璨好像根本沒聽見我說的話,手臂抱得更緊了,把我的脖子勒得有點痛。他的身子像掙紮似的扭了幾下,又發出了那種像哭聲似的呻吟。
接下來我的身子不由自製的飛跑了起來。路麵好滑,我老是失去平衡。阿璨在我懷裏微微喘氣,每當我腳滑了一下,差點摔倒時,他臉上那種害怕什麼的神色又會加深幾分。
“阿璨,不怕啊,很快,很快就能到家了。”
阿璨胸口的護身符閃出了淡淡的紫光,黑漆漆的道路上仿佛出現了一絲絲的,模模糊糊的光線。黑夜在我身邊急速後退。好像……前後連一分鍾都不到,我就站在了家門口。我急急的把門打開,把阿璨輕輕的放在那熟悉的,有著兩個小熊的床上。
好奇怪,剛才阿璨還在不停的在我懷裏掙紮著。可是一回到家,他整個人就安靜了下來,伏在床上安安穩穩的睡著,不時半夢半醒的嘟嚷些我聽不懂的話出來。我摸摸他的額頭,又仔細看看他。一點也不像生了病的樣子。
“你這家夥!”我有點生氣的說。“你剛才差點把我嚇死了。”
雖然確實有點生氣,但是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又氣不起來。我看看他紅撲撲的臉蛋,一個怪怪的念頭冒了出來:我很想捏著他的臉蛋欺負他一把,真的很想很想。哎,現在不就是好機會嗎。
我搓搓手,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向他的臉蛋,誰知在我剛碰到他臉蛋的同時……
啪!
“哎呀!”
阿璨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下一秒,我就被他直接拉得倒在了他身上,被他一把緊緊的抱住了。阿璨看起來明明是一副昏昏沉沉的睡相,可是他現在的力氣真的好大,我怎麼掙都掙不脫。他抱得那麼緊,就好像他稍微鬆一鬆我就會憑空消失似的。
“阿……阿璨!你幹嗎啊!”我掙紮著喊。“你放手啦!我快喘不過氣來了!哎……”
是錯覺嗎?阿璨現在的表情我怎麼從來都沒看見過?以前,不管是什麼時候,也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這家夥老會沒心沒肺的在我耳邊說著什麼,所以我從來沒見過他安靜下來過。可是現在,他的表情好安靜,好幸福,就好像他抱著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個他等了很久很久的人,就好像……一個迷路了的孩子找到了媽媽一樣。
我……我為什麼會有想哭的衝動?
不知道被他抱了多久,我稍微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看看阿璨,他的頭垂在我的耳朵旁邊,睡得好像很舒服的樣子。於是我試著從他懷裏慢慢出來,誰知我剛一動,他的手和腳一下子條件反射般纏住了我。痛……身上被勒得很痛啦!
“阿璨!你放手啊!”我無可奈何的說。“我要去尿尿了啦!”
阿璨的臉在我頭發上微微蹭了蹭,手腳都沒鬆一點勁。
接下來我用了很多種方法,推他,喊他,撓他癢癢,甚至還捏住他鼻子捏了半天。可是這家夥他就是不鬆開。嗚……怎麼會這樣,這樣下去真的會憋出人命的啊……
窗外,漆黑的雲層散了開來,一顆流星劃了過去。
蝙蝠精回來時,我正好把衣服從洗衣機裏拿出來。
“嗯?你剛才洗了澡嗎?”蝙蝠精看著我手裏的衣服問。
“對啊。”我悶悶不樂的回答。
“哎呀,真可惜,我怎麼沒早點回來呢。”蝙蝠精誇張的在捶胸頓足。“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懶得理他,我拿著衣服走上陽台,把衣服晾在了衣架上。
“哦,小嵐嵐,你會做的事情還真多呢,臭小子將來會很幸福的。可是……”蝙蝠精眯著眼睛看看我晾上去的衣服。“你怎麼光洗了褲子沒洗衣服?你的褲子上麵有什麼東西嗎?”
“要你管啊?”我恐嚇的呲出了尖尖的牙齒。
“啊哈!我知道了!”蝙蝠精突然興奮的一拍手,把我嚇得一顫。“你剛才在跟臭小子‘那個’對不對?告訴我,誰是小攻誰是小受?是那小子酒後失態還是你鑽了他空子?”
“……阿璨!!”我扯著嗓子大叫。“蝙蝠精在欺負我啦!!!!”
嘭!蝙蝠精如臨大敵般逃回了自己房間,並且鎖上了門。
為了不讓阿璨知道這件丟臉的事情,我不得不又把身上的衣服給洗了。蝙蝠精那邊也異常的配合,沒表現出要告密的樣子,看起來這整件事都是滴水不漏。可是我馬上就發現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我已經沒有多餘的衣服可以換了。
“你不是前天才洗過澡嗎?幹嗎這麼快又洗一次?”阿璨奇怪的看著我。
“就是想洗嘛……你管我……”我把被子拉到下巴那兒,遮住了光溜溜的上半身。
“那,你先穿我的衣服好了。喜歡哪一件就拿哪一件啊。”阿璨光著腳跳下床,把衣櫃裏的衣服一股腦擺到了我麵前。
“……”我看著麵前堆得像小山似的衣服發愣。
“怎麼?你都不喜歡嗎?”
“不是啦,都很喜歡。”可是,阿璨這家夥難道沒看出來,他的每一件衣服對我來說都太大太長嗎?算了,先穿著再說,總不能光著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