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議政廳裏一片嘩然。
精致的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成精致的碎片,尚未完全舒展開的茶葉傾倒了一地。
“反了,方儒行這是反了,是要投降北野?”
殿內正中央是一位高大威武,身著黃袍的人,麵上刻滿經曆風霜的皺紋,炯炯有神,並未顯得頹唐,五官比例還是看得出年輕時的英俊,此刻卻牙口禁閉,麵紅耳赤,若不是眉眼中還有絲許克製,也許如同一隻暴怒的獅子,不得分辨教人一口吞下。
大臣們恭敬地跪拜著,頭深深抵著地麵,異口同聲地說:“請陛下息怒。”
同時,左丞相長孫陽出列向前,勸諫說:“陛下,方大將軍一向恪盡職守,有勇有謀,肯定是突發變故,或許是敵人故意使詐,探子所報,有待探討。”
“探討?我看你是越老越糊塗,那麼多人,難道都看錯了?如果方儒行沒有投降,四關城為何兵不血刃就被攻占?朕當初聽你話派他鎮守北境,這就是他鎮守的?”乾天帝拉下臉來,結實的拳頭緊緊攥在一起,伺候皇帝的李公公一看就知道不妙。
“皇上,龍體要緊。”
墨方初看了一眼年邁的內侍李福,怒氣平息了不少,搖搖頭說:“如今,誰能保我大墨?”
若這還是大墨鼎盛時代,乾天帝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垂頭歎息,然而,大墨的繁華已經緩緩落幕,吞並大楚看起來使國家版圖延展了許多,實則不然,大楚遺民大多不肯歸順新的統治,每天數次的大小毆鬥,民眾造反比比皆是,一味武力鎮壓隻會引起更大的暴亂,加上之前與大楚一戰所耗費的財力以及近年來的天災,大墨國看似輝煌,實則已經內虛,這是乾天帝和近臣們都心知肚明的。
氣氛凝固到了極點,誰都不願得罪高堂之上的天子,失掉北野,對岌岌可危的大墨如同一擊重拳,狠狠打在心窩上。
“啟稟陛下,北野這蠻夷小國一直覬覦我大墨地大物廣,屢次犯我邊境,以臣所見,當率兵討伐,大敗北野,以振我大墨國威。”
“魏大人,不可啊,如今北野已占領四關城,而我們攻打北野的路線必經四關城,眾所周知,四關城易守難攻,坐落奇岩關隘之中,路途險阻,若是中了埋伏,後果不堪設想。”胡須花白的朱祿搖搖頭,誠懇地打斷了魏思的話。
“朱大人,此時北野剛占領四關城,趁他們地勢不熟,攻其不備,豈不妙哉?且北野區區小國,何須懼怕?”
“魏……”
“行了,本次議政就到這裏,諸位愛卿都退下吧。”墨方初擺一擺手,麵色緩和下來,似十分疲累。
“臣等告退。”
……
“左丞相還有事嗎?”皇帝看著偌大的議政廳空空蕩蕩,唯留下的長孫陽,歎了口氣,示意著他。
繁華的京城。
墨兆傾纏在手上的線突然繃緊了,他回過頭,看見平靜的楚慕華立在原地。
“這不是去皇宮的路。”
“嗯。”墨兆傾誠實地點了點頭,偷瞄了一下眼淚汪汪的龍無淵,繼續說:“你跟我來,放心,你肯定能進宮。”
楚慕華隻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沒多久,在一座破落的茅屋裏,晃動著一紅一白兩個影子。
“哈哈,好了,楚公子,你等下無論怎麼樣都必須配合我哦。”墨兆傾劍眉一挑,漂亮的桃花眼透露出似笑非笑的光,手上動作一停,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鏡中這個精致的美人。
“你要……?”
“明知故問。”墨兆傾毫不扭捏地蹭了下對方的額頭,很滿意這種嫩滑的觸感。
不妙啊……
與此同時——皇宮議政廳
“陛下……”
“怎麼了,沒看到我正跟左丞相議事呢?”皇帝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李公公,緩緩開口。
“陛下,四皇子回宮了。”
墨方初沒反應。
“還帶回來了個妾。”
墨方初這才正眼看了下李公公。
這好端端……怎麼自己的兒子不知不覺間納了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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