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掐死我吧，你掐死我，我也不會答應。”卓青青張揚地笑著說道，心裏卻苦澀得像滴血一般疼著。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慕夜洛狠厲的臉湊近她的跟前，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慕夜洛氣得失控，毫不留情地將卓青青一把甩開。
頭撞在桌沿上，立刻有些血跡滲出，卓青青的心裏一陣抽痛。
慕夜洛已經極其厭惡地轉身要走出去。
他已經五個多月沒有回來一次了，這一次，要不是她說同意離婚，他應該也不會回來。
他一離開就不知道是多久了。
卓青青怕自己等不了。她沒多少時間了，胃癌晚期，醫生已經鑒定。
慕夜洛的背影沒有一絲留戀，好像帶著再也不會踏足這裏的決然。
卓青青慌了，顧不得額頭上的血跡，下床慌亂地跑過去，伸手抱住他的背，柔弱近乎乞憐的聲音：“夜洛，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慕夜洛的身子僵了一下，剛才還那麼硬氣地與他爭鋒相對，幾秒鍾時間，突然又變得柔弱無助。
他突然有些看不懂她，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突然無法分辨，好像所有關於她的認知，都來自於慕琴。
這樣不清不楚的感覺讓慕夜洛莫名地煩躁。
慕夜洛擺擺頭，將奇怪的感覺驅散。
既然是慕琴講的，他就應該無條件相信，因為慕琴絕不會騙他。從醒來的那一刻，他就這樣深深認知，她救了他，所以他會無條件地相信她。
想著，慕夜洛抬手將卓青青的胳膊撞開：“硬的不行，所以又來裝可憐？卓青青，你演技這麼好，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管怎麼樣，今天我不會讓你離開的。”卓青青掙脫他的手，又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精瘦而堅硬的肌肉，挺直的脊背，卓青青使勁抱住，抱得甚至讓慕夜洛感到一絲疼痛。
“你怎麼這麼下賤？我根本不喜歡你，我現在看到你就惡心。我喜歡的人是慕琴，想在一起的人也是慕琴，鬆開手。”慕夜洛冰冷地說道。
心痛得像刀絞一樣，卓青青心中反而湧上些視死如歸的決然。苦澀地笑笑，把所有的傷心的掩埋，連尊嚴都掩埋，她開口道：“如果我堅決不離婚，卓慕琴永遠是第三者，你再喜歡她，也給不了她名分，別想跟她在一起。”
慕夜洛大怒，眼睛像噴火一般怒瞪著他，像要用眼神將她碎屍萬段一般。
仍然是邪魅而得意的笑，挑釁般地開口：“不用這麼生氣，我心中的氣比你嚴重一萬倍。”
慕夜洛有些不解她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憤怒的眼神裏閃過一些疑惑。
“你想和我離婚可以，這次我說到做到，但是，我的條件變了。”卓青青極力讓聲音冷靜而理智。
“什麼條件？”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你陪著我，時間到了，我會立刻主動簽協議。我說到做到。”
“可以。”
沒想到慕夜洛這麼爽快的答應，卓青青甚至有些愣住，使勁抱著他的手臂力道有些鬆懈。
慕夜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她一把推開，掐住她的下巴，臉湊到跟前：“現在就簽合同，你這種人，根本不能信任。”
說著，慕夜洛一把甩開她，去找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