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會見室外。
康子仁讓童心在外麵等,自己先進去見舒一曼。
“放心吧,我很快就出來!”進會見室之前,康子仁彎唇給了童心一個安慰的淡笑,方轉身走了進去。
童心坐在外麵的椅子上,心裏卻亂七八糟地平靜不下來。
她不知道舒一曼為何提出單獨見他們兩個人的要求,是不甘心嗎?還是有問題要問?
她不得而知。
其實,她無數次地分析過舒一曼的心理,可是每次分析到最後,她都會發現她竟然是理解舒一曼的。說到底,舒一曼都是為了得到康子仁。不管是不是愛得太深,也不深究她的愛到底算不算愛,舒一曼對他這麼多年的感情,是真的。
所以,她理解她。但是她的身份又這樣尷尬,除了理解,她隻剩下喟歎。
或許,也有那麼一點點的自責吧!
*
會見室裏,隔著厚厚的玻璃,康子仁看見了作為犯罪嫌疑人被拘留起來的舒一曼。
幾日不見,舒一曼看著憔悴了很多。但卻也因為素麵朝天,顯得比平日裏化了妝的她顯得年輕一些,眸子裏也少了些許精明,整個臉蒼白而疲憊。
乍一看,就是一個穿著囚服馬甲的小姑娘。
看到他進來,舒一曼抬眸直直地盯著他,眸子裏卻靜如止水,整個人麵上的表現跟沒有見到他時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拿起了電話放在耳邊,等待他的落座。
康子仁蹙著眉看了看了她一眼,坐下來,猶豫了一下,拿起了電話。
由於當時是他讓人報了警,目前這個案件隻立了案,還處於拘留犯罪嫌疑人階段,沒有正式被逮捕,舒一曼是有權利申請取保候審的。但目前取保候審都還審批還沒下來,她倒著急地要在這裏見他和童心,主動認罪?他不太相信!
但究竟有什麼目的,他不想知道,更懶得去猜。
康子仁單手拿著電話,卻垂著眸沒有去看舒一曼,更沒有開口,一動不動地坐著,耐心地等待著。助頁鳥弟。
“怎麼,現在連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還是覺得把我害成了這樣你內疚了?”時間有限,舒一曼自然不會跟康子仁在這裏比沉默,看著對麵故意不看自己的康子仁,不屑地說道。
聞言,康子仁抬眸乜斜著撇她一眼,嘴角泛起淡淡的冷笑,“舒一曼,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你自己心情還不清楚嗎?”
舒一曼瞪大眼睛瞅著他,可能是要顧及身後的警察,刻意壓低聲音,隻咬牙切齒地說,“就是你,你這個絕情狠毒的男人!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不管我是生是死在哪裏,我都不會讓你和那賤人過得逍遙自在的!這十幾年的付出,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康子仁看著她滿眸的嫉恨,皺了皺眉,“說完了沒,說完我就走了!下午你履行你的承諾,早日認罪,還可以輕判幾年。”
“等等!”舒一曼忙焦急地站起來喊住了他,又被自己身後的警察按住肩膀坐回到了座位上。
康子仁收回正要掛上去的電話,抬眸淡漠地看向她,“說。”
舒一曼拿著電話卻垂下頭久久沒有說話。
康子仁皺了皺眉,正想坐起來離開,她又忙對著話筒抬起了頭,還未開口,眼淚便流了下來,看向他的眼睛裏也沒了方才的恨意,隻餘下楚楚可憐的委屈和期待,哽咽道,“子仁哥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句實話,如果沒有童心,你會不會喜歡我?哪怕一點點也行!”
看著舒一曼突然變幻的神色,康子仁微微眯了眯眸子,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精神上真的出了問題,怎麼心情變化越來越無常,越來越快?
斂了心神,康子仁平靜地看著她說,“這個問題,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因為沒有任何意義,即使沒有童心,我也不會喜歡上你們舒家的人。至於原因,你應該去問你們家最寵愛你的父親,舒國安!問問他,當年為什麼非要把你送到我身邊來,非要讓你糾纏在我身邊。你現在把所有的痛恨如果全部施加在我或者我的親人身上,那你完全是恨錯了方向。如果非要為你今天的結果找一個人來負責的話,那就是你的親生父親,舒國安!”
最後一句話,康子仁一字一頓,說完,立刻掛了電話,起身走了出去。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說清楚!說清楚!”舒一曼著急地站了起來,激動地拍著厚厚的玻璃,瞪大眼睛邊流淚邊衝康子仁的背影喊道。
“冷靜點!”她身後的警察強製按住她,把她按回了椅子裏。
頹然地坐下去,舒一曼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回味著康子仁的話。爸爸把她送到康子仁身邊?
怎麼可能!爸爸一直都不怎麼支持,甚至反對自己和他來往的,怎麼可能是故意送自己去他身邊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康子仁多聰明多狡猾,相讓我去恨自己的親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