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國安淡淡地掃了一眼康子仁,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嘴角泛起一絲刻意刻意的笑,“我的前準女婿有急事見我,我怎麼敢怠慢!”
“小侄受寵若驚,請坐!您喝點什麼?”康子仁還了舒國安一個不達眼底的淺笑,兩人一齊坐在了沙發上。
“不喝了!讓他們都出去吧,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多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吧!”舒國安揚了揚手,他身邊的秘書把手裏的一份文件夾呈給他,退出了辦公室。
康子仁挑挑眉,對李博超做了一個手勢,讓他也出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舒國安把手裏的文件夾放到茶幾上,挺直了背轉眸淡淡地笑著問康子仁,“你所說的禮物我也看到了,咱爺倆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既然你想跟我做交易,那說說看,你的條件是什麼?”
“嗬嗬。小侄哪有資格跟您做交易,隻是想請你幫幫忙而已。”康子仁淩厲的眸子掃了一眼舒國安帶來的資料,同樣淡笑著看向舒國安。
“好!不就是你們康氏的30的股份麼?是吧?我想聽聽你拿什麼來跟我交換!”舒國安點點頭,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問。
“既然叔叔都這麼爽快了,那晚輩我也不繞彎子了!”康子仁斂去了臉上所有神色,平靜卻堅定地說,“把您手上30的股份賣給我,我把手上的視頻給您。您女兒在網上發布的視頻我可以不追究也不會在任何場合否認或者承認視頻裏的人是不是我,全部隨了你女兒的心願。但是,她自己觸犯法律,屢次迫害我家人的惡劣行徑我必須用法律手段討回公道。康氏欠你們的錢,我們公事公辦,按照合同規定該怎麼合作怎麼合作。從此後,以後我們康氏和國安銀行橋歸橋路歸路。”
“橋歸橋路歸路?”舒國安輕笑一聲,“看來你早就做好準備了?你說視頻是一曼發布到網上的?我就不懂了,我女兒為何要把她和別的男人的視頻發到網上?”
“這個問題,叔叔,您還真應該去問您的女兒,她有什麼動機,我這個正常人還真不明白!”康子仁愛莫能助地聳聳肩。
“好!”舒國安幾不可聞地挑眉笑著點點頭,“就算是我家一曼發布上去的,你怎麼就會認為我會用康氏30的股份來換你手上的另外一段視頻呢!你這個年輕人啊,還是經驗少!如果你父親跟我談這筆交易的話,他肯定不會獅子大開口地一下子給我提出這麼多的要求!那樣的話,說不定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康子仁一怔,微微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舒國安。
老家夥麵上一絲被動者應該有的窘迫或緊張都沒有,相反,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叔叔,我不覺得我這是獅子大開口。之前,雖然我們沒有白紙黑字地簽合同,但彼此在心裏已經形成了共識,那就是我不再追究你女兒十年前推我弟弟子義下樓的事,也不追究她換我母親藥的事,但是您也不能用康氏欠國安銀行貸款的這件事來威脅我。這幾件事我們已經算翻篇了!”康子仁垂眸淡淡地說完這幾句話,轉眸淩厲地看向舒國安,語氣變得強硬,
“我今天跟你談的,是您女兒雇凶綁架我家人,並將我弟弟再次推下樓致我弟弟現在仍躺在重症監護室裏昏迷不醒這件事!至於您手上康氏的股份,我是買回來的,並不是問您要!視頻您也看了,比起您女兒一個未婚女孩的一輩子的清白來說,我覺得您一分錢都沒損失,而我還要犧牲自己的名譽,讓整個濟城乃至全國所有認識我的人都以為,舒一曼才是我康子仁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我再娶了別的女人,那將是我成為萬眾唾棄的渣男!叔叔,損失的是我!您又為何說我是獅子大開口?”
聞言,舒國安微微點了點頭,臉上仍保持著淡淡的笑意,不知是同意康子仁的話,還是讚許。
康子仁眯著眼睛看向舒國安,嚐試著分析老家夥的心理活動。
他一開始以為他這麼焦急地從外地趕回來,應該是很緊張自己的女兒了。可是,他從進來到現在,臉上那一直維持著的淺笑,真的讓人難以確定他心裏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