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安轉過頭,眼神如墨,走過去,站在夏知身旁。
“你低一點。”夏知扯著他的袖口。
傅硯安聽話的彎腰,把頭湊到夏知麵前。
夏知摸了摸他的胡渣子,“有點紮手,記得刮一下胡子呐,不要這麼邋遢。”
“好。”
夏知抬頭,在傅硯安唇上親了一下,笑靨如花的說:“這是給你的獎勵,快去快回哦!”
傅硯安感受著嘴唇上如羽毛拂過的觸感,心裏一怔,看著夏知眼裏的光芒,隨後按著夏知的後腦勺,又狠狠地吻了上去,唇齒相依,毫不顧忌旁邊還有一個人。
這是他們兩年來的第一個吻,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傅硯安內心充滿的悸動,比和她的第一次接吻還讓他激動。
就在夏知感覺呼吸不暢的時候,傅硯安終於放開了她,用大拇指輕輕拭紅唇上的水光,低啞著聲音,“等我回來。”
“好。”
等到門被關上的時候,宋嘉樹才從雙臂間抬起頭,而此時他已是淚流滿麵了。
剛才當兩人吻上的那一瞬間,他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把頭埋在裏麵。
因為當時隻有他知道,夏知是在和傅硯安道別的,看著傅硯安吻上去的時候,他眼淚就出來了,為了不讓傅硯安發現,他才這樣的。
他覺得他甚至比夏知本人還要傷心和不舍。
夏知看著宋嘉樹,伸手摸摸他的頭發,笑著說:“哭什麼。”
宋嘉樹搖搖頭,毫無章法的擦掉眼淚,紅著眼睛問:“夏知,我是說如果,如果你能治好病,我好好去上學,會很聽話會很乖,你可不可以選著我?”
夏知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微微一怔隨即開口:“這輩子夏知的心房被一個叫傅硯安的人裝得滿滿的,已經裝不下其他人了。如果有下輩子,你一定要比他先找到我,然後搶占先機,霸占我的心,讓我除了你再也看不上其他人,好不好?”
宋嘉樹知道夏知是哄自己的,但是聽到她這樣說,也覺得很安慰,至少在她心裏,他不是完全沒有地位。
“好,下輩子,我要比你先出生,然後去找你。”
“好,那這輩子就要過得好好的哦!”
“嗯,我答應你。”宋嘉樹鄭重的承諾道。
這個諾言,他會用一輩子來兌現。
……
傅硯安開車出去的時候,總覺得心裏很不舒服,讓他心髒驟疼。
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些慌亂,本來準備回家刮一下胡子的,他也沒敢去,買好奶茶就折返回醫院。
可他緊趕慢趕,還是錯過了,看著空空如也的病房,手上的奶茶墜落,茶褐色的奶茶在地上濺起一朵水花,濺濕了他的褲腿。
緩緩的挪著不聽使喚的腿,走到床邊。
空氣裏仿佛還有夏知身上的清香,隻是裏麵還揉雜了藥水的苦澀味。
這味道撩撥這他脆弱的神經,把他推向了絕望。
伸出顫抖的雙手,拿起床頭櫃上麵的信。
信封處還畫了一隻憨態可掬的知了。
用手描繪這知了的輪廓,他的心髒就像要停止了一般。
這個知了,夏知在讀書的時候特別喜歡畫,而且她很喜歡十月的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