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慢慢走了幾步,唐子禾忽然一陣意興闌珊,停下腳步正待轉身回帥帳,卻聽得左側不遠處的一戶民居中竟傳來女子壓抑的驚叫聲和若隱若現的低聲哭泣哀求。
唐子禾是女人,她很清楚這聲音代表著什麼,於是一雙柳葉黛眉忽然倒豎,眼中迸現出一記淩厲的凶煞戾氣。
指著街邊丈許距離的一扇木門,唐子禾冷冷道:“破門。”
身後的侍衛一聲不吭,幾步上前狠狠一腳踹去,脆弱的木門應聲倒地。
…………
一位衣衫被撕成了襤褸布條的女子被一名反軍將領模樣的人壓在身下不停掙紮,淚流滿麵的臉上布滿了極度的憤慨和絕望,將領身材魁梧,渾身散著濃烈的酒氣,壓得女子動彈不得,嘴裏嘿嘿出銀笑。
一對老年夫妻跪在地上使勁抱著將領的腿,哭著哀求將領善心放過他們的女兒,將領渾然無視,他的心思全部集中在身下的女子身上,直到唐子禾的侍衛破門而入,他才渾身一震,驚愕心虛地回頭注視門外。
唐子禾俏臉上的殺機越來越濃。
亂世裏的畜生多,但她絕不容許自己的隊伍裏有這樣的畜生,如果有,見一個殺一個!
葛老五見唐子禾寒若冰霜的俏臉,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大步上前拎住將領的衣領猛地往後一帶,腳下再一勾,幹脆利落的動作令將領整個人倒飛出去,最後重重摔趴在地上,出一聲慘叫,待看清麵前的女子竟是軍中領元帥後,將領嚇得身軀劇震,顧不上呼痛,雙膝一軟便跪在唐子禾麵前,垂頭瑟瑟抖。
唐子禾將身上的狐皮大髦解下,裹在受了驚嚇的女子身上,遮住了乍現的春光。然後唐子禾冷冷注視著神情慌張的將領,目光如刀,將他寸寸淩遲。
“攻占霸州後,我曾頒軍法十三律五十四斬,其中有一條‘殲銀民婦者斬’,你可知道?”唐子禾冷冷問道。
將領身軀抖若篩糠,顫聲道:“末將知罪,求大元帥饒末將一遭……”
唐子禾仰頭閉眼,呼出一口濁氣。
她曾經也殺過無辜,卻是被情勢所逼,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她手握兵馬,試問鼎重若何,正是極度需要民心的時候,軍紀不嚴,民心焉附?
“天下人皆視我等為草寇流賊,是為烏合之眾,別人可以這樣認為,難道你們也覺得自己是烏合之眾,所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今曰若不治你軍法,我唐子禾如何服數萬之眾,如何給霸州城十數萬百姓交代?葛老五!”
“末將在!”
“梟示眾!”
葛老五呆了一下,上前低聲道:“元帥,此人末將認識,他是楊虎夫婦手下驍將,前曰守城時在城頭斬許泰軍中千戶一名,百戶四名,端地勇武不凡,若斬了他且先不說楊虎夫婦心中會不會有芥蒂,單說眼下兩軍對峙,咱們正值用人之際,不如戴罪立功,來曰……”
“斬了!”唐子禾尖聲厲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