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啊秦堪。你也有求著雜家的時候,哈哈。雜家這司禮監的印若不蓋,你的買賣是不是就黃了?以後你秦家的進項可掌握在……”
劉瑾話沒說完,秦堪皺眉看著他,忽然轉身便走。
“秦堪,你幹什麼去?”
“你的笑聲太討厭,本侯決定不跟你玩了,找別人合作去。”
劉瑾急了:“你……你就不怕雜家追查……”
“盡管查吧,本侯專找大明國公國侯這些勳貴合作,劉公公權勢滔天,有膽子你動勳貴試試!”
劉瑾臉都綠了,好不容易冒出的暢快感和優越感瞬間灰飛煙滅。
“你……雜家自己幹!”
“可以啊,你別忘了本侯是錦衣衛指揮使,回頭本侯一聲令下,大明沿海嚴查私自出海的船隻,浙商閩商本侯一律放過,專找有太監背景的下手,查出來二話不說,全部閹了送進宮侍侯劉公公……”
劉瑾怒極,臉孔漲得通紅,渾身微微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
原以為自己找到機會拿捏住秦堪了,結果人家根本就不買帳,想想也是,如果真能拿捏住他,他何必主動跑來跟自己談這筆買賣?既然主動說起這事,說明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拿捏。
劉瑾現在也漸漸想明白了,所謂繁榮天津,所謂內閣廷議票擬繞不開司禮監雲雲,無非隻是一句客氣話,秦堪隻是想把這件事情在表麵上做得好看一點,吃相看起來文雅一點,這是他劉瑾唯一的利用價值。若司禮監不答應也根本沒關係,由明轉暗便是了,吃相稍嫌粗魯一點便是了,該賺的銀子卻一點也沒少。若這姓秦的索姓橫了心把他這個司禮監掌印一腳踹開,邀上幾十位國公國侯一起幹,那時他這司禮監掌印縱然權勢滔天,他敢動這幾十位大明的老牌勳貴嗎?
不得不說,劉瑾是個識時務的人,而且對自身的價值有著充分的清醒的認識。
一旦現自己在這件事裏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重要後,劉瑾立馬改變了態度。
跟秦堪過不去沒關係,千萬不要跟銀子過不去,劉瑾不僅跟銀子沒仇,而且銀子還是他親爹,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
見秦堪轉身要走出司禮監的屋子,劉瑾急了,連忙主動小跑兩步拽住了秦堪的袖子。
“秦侯爺慢走,慢走!”劉瑾歎著氣,努力維持著大明內相的麵子,語重心長道:“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麼?”
秦堪似笑非笑:“劉公公想通了?”
劉瑾臉上憤色一閃,隨即平靜點頭:“雜家想通了。”
“想入夥兒?”
“……想。”劉瑾咬牙。
“行,先把內閣的廷議批了。”
“沒問題,天津的事就是雜家自己的事,雜家絕不會拖後腿。”劉瑾滿口答應。
“再把楊一清放了。”
“啊?”劉瑾臉色難看起來,說來說去,怎麼又繞到楊一清上麵去了?
這下換秦堪語重心長了:“賺銀子才是咱們的事業,拚事業的時候切記和氣生財,不要跟人鬥氣,特別是不要跟買賣合夥人鬥氣,否則損失很大的,乖,把楊一清放了,海運份子我四你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