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禦史負責糾察風紀,舉劾查斷,自然要以身作則,所以在儀仗以及個人用度方麵尤為謹慎,有的禦史為了圖個清廉名聲,甚至將新官服故意縫幾個補丁,官場風氣就是這麼荒謬可笑。
官駕不急不徐,很快到了西城門,縣衙眾官吏都準備向前迎上幾步以示禮儀,卻見杜知縣不言不動,腳下不丁不八,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官吏們麵麵相覷,都沒邁出步子。
首官不動,下麵的官吏們自然不敢動的,這便是規矩。
馬車在城門口停下,簾子掀開,一身正式官袍的石祿被家仆扶下馬車。
石祿年約四十,身材瘦削,長相普通卻有幾分凜然之態,頜下黑須隨風飄拂,頗為正派。
正了正衣冠,見縣衙官吏們隔著冗長的城門甬道遙遙相望,卻無一人上前迎接,石祿不由皺了皺眉,定睛一看,為首站著一個傲然佇立的身影,臨風巋然,卻那麼的刺眼。
石祿麵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很快又堆起了笑臉,哈哈笑了兩聲,主動走過甬道,朝杜宏拱手。
“杜知縣當麵,南京一別兩年,可無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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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祿被安排住進了官驛。
兩天過去,山陰縣衙仍舊平靜得像一潭死水,石祿的到來仿佛並未泛起任何漣漪。
可衙門內的氣氛卻一天比一天緊張,上到縣丞,下到雜役,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平靜並不代表無事,相反,越是平靜越代表著暴風雨即將來臨。
山雨欲來風滿樓。
…………
…………
杜嫣在衙門內院待不住了。
她實在受不了衙門裏的低氣壓,讓她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感,同時她也很氣憤,秦堪說過要幫她解開這個死局,可石祿已經到了兩天,秦堪那邊卻沒有一絲動靜。
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麼?他難道不知道爹爹的官位已危在旦夕之間了嗎?
於是杜嫣裹挾風雷之勢,氣衝衝跑到了客棧。
仍舊是充滿活力的熟悉的踹門方式,客棧的夥計隻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衝進了秦公子的房間,然後裏麵傳來了一陣劈裏啪啦的擊打聲,以及秦公子悲憤焦急的吼叫:“姓杜的,你這是要草菅人命嗎……”,最後房間裏便沒了聲息。
房間裏,杜嫣一臉快意的揉弄著手腕,神情卻輕鬆了很多,嘴角甚至露出了幾分笑意。
秦堪奄奄一息趴在桌邊,半邊身子痛得沒了知覺。
杜嫣瞧著秦堪的模樣,臉上帶著幾分歉意:“抱歉了,秦公子,剛才真是覺得一股忿然之氣鬱結於心,踹開了你的門後,見你一副欠打的樣子,尤其你一笑,就好像提醒我打你似的,小女子也就不用客氣了……”
秦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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