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名不虛傳。”
“宴山君謬讚了。”
孟真見宴重明收了劍,也不多言。右手靈光流轉,便將那骨笛收回手臂之中。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孟真抬眼看去,是玄音過來了。
“孟真,找到沉離了嗎?”玄音在一堆的岔道裏來回打轉,好不容易才走出來,
猛然看見眼前這一大團聚堆的魂魄,有些懵了,眉頭皺的死緊。
“找到了,就在那堆魂魄下麵。我已經想到把沉離拉出來的辦法了。”
孟真連忙用尚有知覺的右手拿出儲物袋,可一隻手卻怎麼也拿不出袋子裏的鎮魂柳。孟真都伸嘴去扯那儲物袋的封口了,一隻修長的大手突然出現在視線裏,拿走了那隻儲物袋。
孟真一時有些愕然,愣在哪裏。直到宴重明打開那隻儲物袋的封口,遞到孟真麵前,問道:
“你要哪個?”
“鎮,鎮魂柳。謝謝。”孟真趕緊抓起那隻有些蔫巴巴的鎮魂柳,又連忙抓過儲物袋掛回腰間。
“玄音,你有什麼辦法能暫時定住這些魂魄,我才好把沉離喚醒,拉他出來。”
玄音了然,從懷中摸出一枝灼然盛放的彼岸花,注入靈力。彼岸花落地瘋長,瞬間,劍台的周圍盛開一片如血花海,花枝交纏,花香襲人,隨著香氣的深入,那些魂魄的動作慢了下來,另一邊已經停止不動了。
酆都帝臨台的主人,彼岸招魂,足以召喚三界各種魂魄。
孟真也從鎮魂柳上摘下一片還算蔥綠的葉子,注入靈力,放在唇邊試了試,一支輕快又婉轉的調子飄了出來。
這是沉離小的時候,每次傷心鬧著要找娘的時候,孟真吹給他聽的,他每次聽完都會破涕為笑。大些的時候懂事了,不再鬧著找娘了,卻喜歡纏著孟真讓他教自己這首曲子。沉離應該是很喜歡這首曲子。
果然吹了一會兒,沉離安靜下來了。他不再無意識的亂動,趴在那裏,叫了一聲師父。
孟真每吹一會兒,就停下來和沉離說些平時師徒倆常說的話。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娓娓訴說,最是安撫人心。這一招果然有效,沉離不停叫著師父,眼睫微微顫動,似乎就要睜開眼睛清醒過來。
孟真正待加一把勁的時候,玄音那邊的魂魄躁動起來,仿佛試圖衝破禁錮,沉離也不安起來。
宴重明在一旁看著這情形,忽然走上前去,往高台上的那把劍灌注了一些靈力。躁動的魂魄重新被壓製。孟真也加快了吹奏曲子。
沉離在睜開眼睛喊師父的那一刻,孟真瞬間將他從魂魄堆裏拉了出來。
沉離虛弱的倒在孟真懷裏,軟軟的叫了聲師父便暈了過去。
“玄音,快點消散這些魂魄,不然就來不及了。”宴重明握住劍台上的那把劍,不停的以靈力壓製。
玄音立刻割開食指,在花瓣中滴下一滴血。瞬間那些細長花瓣極致怒放,哢擦作響,如烈焰燃燒,將那些魂魄焚燒殆盡。
魂魄消散的瞬間,整個劍墟都顫動起來。四麵八方都是被震碎的石塊,不停往下落。孟真剛給沉離輸了一些靈力,就意識到糟了。那些魂魄消散,劍墟重新被封印,出口將自動關閉。三人似乎同時意識到這個問題,宴重明放慢了靈力的輸入,可那劍台就快要穩定了。
孟真瞬間分析了可行的途徑,劍墟還要繼續有人封印,可還要在全部封印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出口。聯想到剛才玄音找進來時的那個令人汗顏的速度,孟真幾乎立刻就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