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
男孩一遍又一遍地念著咒語。片刻後他的雙臂開始放鬆,眼神開始清亮,走路的步法也逐漸的踏實。
當男孩在念誦咒語的時候,我也在不由自主地念誦著。當我念誦到第九遍的時候,我的意識開始恢複,眼前的景物也更加的清晰。
我還是在水底,還是朝著那些孩子遊動著。唯一的不同,就是那種刺骨的寒冷已經減輕了許多。
之前那場景是我的記憶嗎?前麵的那個道人,是我師父?看著好像也不怎麼厲害呀?他是誰?他長什麼樣子?多給點信息好不好?
繼續默念著剛剛學會的什麼神咒,當徹底念誦完三十六遍後,我居然不冷了,反倒還有點兒熱乎的感覺。
臥槽,真神奇!我這樣感慨著,信心滿滿地向前遊著。
遊到水底,站在泥沙之上。看著麵前這一具具孩童的屍體,他的笑容永遠定格在他們最快樂的瞬間。笑的那樣甜,但在我看來卻是十分的恐怖。
一棵棵深紮入地底的水草,水草的末端連接著孩童的臍帶。它是在給這個孩子提供營養嗎?我不禁毛骨悚然。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伸出了手。打算用指甲去觸碰,那些孩子的肌膚。
手指剛剛伸出,其中一個孩子的手,居然握住了我的手指。
“他……他……他媽滴,他們居然是活的。”我心裏這樣想著,嘴裏“啊”的一聲,一口河水倒灌進了我的口中。
幾個氣泡,從河底一直浮上了水麵,啪的一聲,水泡破裂,在河麵泛起一陣陣漣漪。
此時的我都僵住了,身體一動不動。伸出的手指,我不知道是應該前進還是應該縮回。
就這樣,我僵持了一刻鍾。孩子的手沒有鬆開,我的身體也沒有絲毫的移動。
在我手足無措之時,隻聽身側有一人說到:“戰神莫慌,用你的拇指輕輕撫摸一下孩子的手,他便會鬆開。”
說話的人不知是敵是友,既然也沒什麼辦法,那就試一試。
食指輕輕勾住孩子的手,拇指在孩子的手上撫摸了兩下。冰冰涼涼的,滑膩膩的觸感。在我拇指鬆開的刹那,孩子的手張開了。我立即將手指撤回,那孩子卻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在水裏,如果不是有那樣的水草臍帶,我真的會喜歡上那個孩子。可是現在的我不會,我隻會感覺眼前的一切,是驚悚的,是恐怖的。
轉頭看向身側,那個出聲提示的人。對,他是個人。不是魚也不是蝦,更不是蟹。他是人,是那個身穿銀甲的人。
他單手一擺,對我說:“跟我來。”
我跟著他,在水裏遊動。在我看來就是一馬平川的水底,他卻七拐八拐的帶我繞起了圈。遊了兩刻鍾,他帶我來到了一個貝殼搭建的房子裏。
一進入房間,水中那樣失重的感覺,立即消失。神奇,真他奶奶的神奇。
這個小房子不是在水中嗎?怎麼就能屏蔽水的浮力呢?
坐在珊瑚雕琢的椅子上,將手放在硨磲製作的桌子上。看著那銀甲男子為我沏茶,為我倒水。滿臉的笑容,滿眼的興奮。
這是什麼表情?看到我怎麼跟看到女人一樣興奮?難道這個人的取向有問題?他對我有意思?
他雙手將茶杯遞到我麵前,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接茶杯,而是將我的雙手撤了回來。我是真害怕,怕他借著遞水的功夫,摸我的手。那樣我的一世清白,就毀了。
放下茶杯,隨後他單膝跪地。
看到這樣的舉動,我懵了。咋地?要求婚嗎?要不要這麼直接,我受不了的。
銀甲男子雙手抱拳,小聲說道:“小將白龍,參見懷安戰神。”
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嘛,但出於禮貌我還是將他扶起,示意他坐在了我的對麵。
他先喝了一口茶,將頭向前湊了一點,問到:“上麵有什麼指示?下一步我該怎麼辦?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哪跟哪呀?你說的是啥呀?我就是個路過的,為什麼要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再說了,我也不是你的上級呀,你這麼火急火燎的,咋地不想幹了?
我喝了口茶,沒有說話。
他看我不語,繼續說:“懷安真仙,這通天河的情況我都摸清了,可以回去複命了吧?”
我是真不想毀滅他的希望,可我也說的不算呀。還是先把問題了解清楚,再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