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伴隨著一陣比上次還腥臭的濃煙，白柒染捏著從丹鼎裏拿出來的泥丸子，嘴角一抽。
白柒染已經熟練了淬煉之法，今天煉的這顆毒藥，明顯就比之前的小了很多，可是……
“師父，怎麼……咳咳……還會有濃煙，還會有這層藥渣子？”一邊咳嗽一邊將丹藥遞到四長老手裏，白柒染一臉不解得看著他。
丹藥小是小了，可那層藥泥還在，隻不過，從之前的饅頭，變成了核桃而已。
四長老也是一臉得不解，看著自己的掌心。
小金見毒藥已經煉好，口水已經流了一地，可自己的主人卻剛顧著盯著看，就是不給它，小金一著急，一下子跳到四長老手裏，自己動手，用尖牙一咬，一隻爪子抓著藥丸，一隻爪子用力一蹬。
夾雜著幽青光芒的毒藥就從裏麵跳了出來，小金脖子一伸，啊嗚的一口就將丹藥一口咬住，吞了下去。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可，四長老的整個心思都停留在手上的藥泥上。
“你剛才淬煉的時候，有什麼意外嗎？”四長老百思不得其解，幹脆開口問道。
白柒染搖頭。
“那你有什麼不一樣的趕緊嗎？”四長老再問。
白柒染又搖了搖頭。
這也是她覺得意外和奇怪的地方。
毒藥一煉製出來，看見那層藥泥，白柒染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是不是自己出了錯。
四長老還沒有開口之前，她就已經在腦子裏仔仔細細得回憶了三遍，卻根本沒發現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會不會……”白柒染歪著腦袋想了片刻，突然問道，“是丹方的問題？”
四長老說過，想要煉製丹藥不容易，但想要研製出丹方卻更難，如果白柒染的淬煉沒有問題，那問題可能就出在丹方上。
“你都用了那些草藥，寫下來給我看看。”四長老想了想，卻也不太肯定。
白柒染立刻寫下丹方，交給四長老過目。
四長老盯著手裏的丹方看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凝神，一會兒沉思，卻已經沒有頭緒，最後也隻能說道：“你再像剛才那樣，淬煉一遍。”
白柒染點了點頭，便立刻開始煉製第二顆。
又是一個時辰之後……
白柒染和四長老繼續聞著濃煙盯著藥泥發呆，小金二話不說自己跳到四長老手裏動爪子刨毒藥吃。
如此三番，白柒染整整一個上午，一口氣煉製了整整六顆毒藥，直到靈力竭盡枯竭才停了手。
毫無意外，每一次煉製完成都會有腥臭的濃煙，每一顆也都有一層藥泥包裹著。
小金坐在白柒染腳下，摸著自己已經凸出來的小肚子，滿足得打了一個飽嗝。
“師父。”白柒染實在是想不明白，不解得看著四長老，“你有沒有看出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此時此刻，四長老卻比白柒染還更加想不明白。
白柒染第二次煉丹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白柒染的淬煉過程沒有出錯。
而他手裏的丹方，他也研究了好幾遍，連他都覺得這張丹方，白柒染搭配得十分精妙，實在是想不出來，為什麼會出問題。
以前，他可還從沒聽說過，煉成功的丹藥會有濃煙腥臭，會有藥泥的。隻有煉製失敗的才會有這些。
“你這個，不會是個半成品吧。”四長老想了半天，擠出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的話。
“師父你有見過黃級的半成品丹藥嗎？”白柒染嘴角一抽
“嘿嘿，也是。”四長老尷尬的笑了一聲，可他想來想去，也實在想不出來，為何會這樣。
“你可別怪為師，這玄風大陸千百年來，就你一個煉丹師好好的丹藥不練，偏偏要練毒藥的。”看著白柒染低著頭忍著笑，四長老就不滿得哼哼起來，“你可是世間唯一的煉毒師，為師又沒有前例給你參考，怎麼會知道！”
白柒染也是一臉無辜。
她喜歡煉毒，也不能怪她啊，個人興趣而已嘛。
“不過也好。”白柒染看著腳下的一堆藥泥，嘴角突然一笑：“有這個藥泥和濃煙，我也不用躲起來給小金煉毒藥吃了。”
看著白柒染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壞笑，四長老他下意識得揮手朝著鼻翼煽了煽風，無奈一笑。
看來白家的那些人，是要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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