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亦辰已經看過那段鋼琴的視頻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亦辰是公司的股東,而且這公司本來就是他家開的。底下有什麼風吹草動,肯定會告知他。這麼一來,就算她找人刪了視頻,可也難保,那視頻已經被人下載,或者已經被人拿給亦辰看了。
思及此,唐雨馨差一點咬碎了銀牙。
嶽彎彎……你給我等著,想要重新從泥裏爬起來,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
網上的撕逼,嶽彎彎渾然不知,唐雨馨的怨念,她也沒有收到。
時間過得飛快,在嶽彎彎糾結著要搬出千重錦時,卻不知不覺在那裏住了半個多月。這半個多月裏,對她而言簡直就是一場折磨。
這個折磨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千重錦的主人。
“程予琛,我跟你拚了!”
被她大吼大叫的某個男人,正抱著一卷書籍,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埋首書中,絲毫沒有在意她的怒火。
“你聽到沒有,我說要跟你拚了。”被無視的嶽彎彎更是火大。
程予琛被她吵得沒辦法繼續安心看書了,隻好將目光從書裏移開,抬起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五千萬。”
輕描淡寫的語氣。
“我……我遲早會還你五千萬,你別以為錢就能威脅我。”她可是一個硬氣的欠債人。
程予琛深以為然,點了點頭,輕聲道:“是,錢不能威脅你……”
嶽彎彎挑起柳眉,“這還差不……”
“錢不能威脅你,但是……窮能。”他又補了一刀。
嶽彎彎抓狂,不知從哪裏抄起一根晾衣架,抵在他麵前,“程予琛,我跟你拚了,除非你今天就放我們離開,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點威脅,以為他會看在眼裏嗎?
事實證明——他會。
程予琛放下書卷,嫌棄的看了眼生鏽的晾衣架,他身上穿的正好是白襯衫,萬一被這晾衣架不小心戳到一下,程予琛絕對會瘋掉。
“這繡架子你從哪裏找來的?”
“哈哈,怎麼樣?是不是被本小姐的智慧折服了?”嶽彎彎叉腰大笑,笑得像個地主婆,土霸主,“就知道對付你這種潔癖不能走尋常路,怕了吧。怕了就讓你那些保鏢放我們走!”
她已經好久沒回可愛的小公寓了,整天窩在這座巨大的豪宅裏,空虛寂寞冷……而且還紮心!
程予琛撣撣袖子站起來,挺拔高大的身影罩下來,嶽彎彎迫不得已後退了兩步。
“聽說你要進娛樂圈?”他沒頭沒尾來了一句。
嶽彎彎一愣,搖搖頭,不解地看著他:“這種謠言,你從哪裏聽說的?”
她什麼時候要進娛樂圈了?
程予琛挑眉掃了她一眼,擰緊眉宇,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嶽彎彎才不管他在想什麼,反正肯定沒好事。
“我的公寓肯定已經爬滿蜘蛛絲了,我要帶孩子們回去住幾天,順便收拾收拾。”她又重申了一遍。
“聽聞,Leslie再次出山,最近正在為新作尋找合適的演唱者……”
“你這個……你說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Leslie?她沒聽錯吧?
程予琛勾唇一笑,就知道這女人會是這種反應,據他所知,這女人似乎還是,Leslie的腦殘粉?
嗬嗬,有趣。
嶽彎彎無語的白眼,她肯定是聽錯了。
程予琛示意她放下晾衣架,嶽彎彎自然不肯,緊緊抓著,大有跟他同歸於盡的打算。反正今天兩個小家夥都去上學了,家裏的傭人也不在這裏。
她抖了抖肩膀,心裏竊笑:月黑風高,陰風陣陣,最適合殺人埋屍了!
不知為何,每當看到她露出這個表情,程予琛就忍不住嘴角抽搐,自己退後兩步,適當與她拉開距離。
“嘿嘿!你怕了是吧?”
他搖搖頭:“我怕白癡會傳染。”
“程、予、琛!”
“Leslie正在為新作尋找合適的歌手,要會鋼琴,你不準備去試音嗎?”
嶽彎彎舉起的生鏽晾衣架僵在半空中。
“你、你說什麼?”
“試音。”他指了指嘴巴,“你鋼琴彈得馬馬虎虎,唱歌怎麼樣?五音不全還是鬼哭狼嚎?”
“你說真的?”嶽彎彎沒有意識到他的諷刺,在聽到Leslie這個名字的同時,整個人已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