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彎彎是真的鬱悶了。

她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瘟神。而程予琛始終擺出一張冰山臉麵對她,也的確讓人感到壓力山大,車裏的空間涼颼颼的,明明才剛步入初秋而已,卻讓她覺得寒冬仿佛來臨……

男人冰山麵癱怎麼辦?

在線等,挺急的……

半個小時後,車子終於開到了千重錦。程家的車上都有特殊標誌,保安一看馬上就放行。程予琛將車開到車庫,下車時嶽彎彎比他還快下車,那恨不得腳底抹油的速度,更讓程予琛不悅。

然而,嶽彎彎下了車後,並沒有馬上離開,從車庫到主廳的距離並不遠,這段路她還不至於迷路。

之所以不走,隻是想等他停好車,跟他說件事。

管理車庫的保安過來把車開到停車位去,程予琛下車後,兩腿養眼的大長腿轉眼看著就要邁出車庫,嶽彎彎連忙出聲把他攔下來。

“等等。”

程予琛眼下心情不佳,連帶著冷酷的神色都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不過,對於早就了解他這副德行的嶽彎彎,也沒放在心裏去。

也去,男人每個月也總會有那麼幾天,心情不爽快呢。

她深切表示理解。

程予琛冷冷的剮了她一眼,然後惻了側身子,開口對嶽彎彎說道:“有什麼事?”

那惡狠狠的眼神,仿佛隻要她提出什麼過分要求,眼刀就會簌簌射過來,把她釘成一隻刺蝟,下場很難看的那種。

嶽彎彎撇了撇嘴,鄙夷男人的善變後,青蔥般的手指戳向了不遠處,一個偏僻角落的跑車,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語氣逆轉變得很溫和:“程先生,您還記得那輛跑車的事情嗎?”

最關鍵的,你特麼還記得要剁了我兩隻爪子的混賬事嗎?

嶽彎彎心裏始終是憤怒的,尤其,在她得知那輛車的主人就是程予琛之後,那種憤怒就上升了一個程度。

別人,她或許還不會太在意。畢竟這個世界上,有錢人的話語權就是不一樣,一句話就可以將一個人的尊嚴、甚至是性命,輕而易舉的抹殺掉。這是個法製社會,但強權和地位,永遠是淩駕於律法的。

雖然很殘酷,但也是現實。

對於這種“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的有錢人,嶽彎彎是很排斥,但也不得不妥協。

程予琛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那輛跑車掃了一眼,不知怎的,視線卻被她的手指吸引,白嫩嫩纖細的手指,修長白皙,指甲剪得剛剛好,既不會太長也不會顯短,剛剛好遮擋住指甲下的嫩肉,看起來圓潤潤的,很是好看。

他看得一怔。

嶽彎彎見他不說話,視線有些恍惚放空,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手指的那輛跑車,隻好耐著性子說:“這輛跑車,是不是在前陣子被刮花了?”

她一提醒,程予琛回神,眉宇一擰:“你想說什麼?”

“你該不會是自家的車太多,所以忘記了吧?”嶽彎彎譏諷了一聲,有錢任性啊,這麼一輛價值上億的豪車,當時她聽那個保鏢說,這輛車還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價值上億,有價無市,當即差點嚇尿了。

結果,這才過了幾天,程予琛居然忘記了!

程予琛眸色微斂,“是前陣子刮花了,已經通知了賠償。”

“那你知道是誰刮花了嗎?”聽到賠償,嶽彎彎嬌軀一抖。

“我沒必要知道。”

果然,這個回答,很程予琛。

自從那天車子被刮花之後,嶽彎彎雖然肉疼加心疼,但也沒有打算逃避,是真心想要賠償,但賠償的數目,五千萬對她而言太多了。雖然她這幾年工作順利,拿到手的薪水還算不錯。

但也隻能算是達到了小康水平,撫養照顧兩個孩子,保證他們生活衣食無憂,可要一次性拿出那麼多錢,把她剁碎了按斤賣都賣不出那個價錢。

她有心想找到車主,好好商量一下賠償的事,看是否能夠各退一步,大家商量出一個穩妥的解決方法。

她的身份證還扣押在那個保鏢身上呢,嶽彎彎當日跟保鏢互換了手機號碼,那保鏢還算客氣,沒有對她趕盡殺絕,而是讓她盡快在短時間內湊集賠償,實在湊不出,他真的會忍不住剁了她的小爪子……

之後,就因為程家的出現,孩子被帶走,然後入住千重錦,這麼多事發現在一起,嶽彎彎忙得暈頭轉向,差點忘記了自己還背負著五千萬的巨額賠償。

早上在車庫看到那輛跑車的時候,嶽彎彎手一抖,差點覺得小爪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