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五點,嶽彎彎放下工作,親自到學校接一雙兒女回家。

隻是,她沒有想到,趕到了學校後,班主任居然說兩個小孩都被人帶走了。

晴天霹靂!

嶽彎彎呼吸豁然急促,臉色慘白,腦子一瞬間如同被雷劈過般,身體因為震撼搖搖欲墜。

“老師,你、你別跟我開玩笑……我的孩子呢?我不是說過,除非我來,否則誰也不能把孩子帶走嗎?”

她沒想到,隻是一個白天的時間,孩子就不見了。

嶽彎彎此時什麼理智都沒有了,滿腦子都是孩子失蹤的事。這麼多年,她拚死拚活的養大的孩子,她活下來唯一的希望。

恐懼襲上心頭,驚慌失措間,她隻聽到老師說“孩子被他父親接走了”,整個人如遭重擊。

孩子的父親?

怎麼可能?

她死死咬住唇瓣,嬌嫩的嘴唇被她咬得鮮血淋漓。那女老師說什麼,她都沒有心思再去聽了。

老師被她嚇得臉色蒼白,聽她一口咬定孩子沒有父親後,顫巍巍的從包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她。

嶽彎彎接過,定睛一看,眼瞳放大,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

相片裏,氣場強大,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以上的男人,穿著一款極其張揚炫目的暗金色夾克,帶著酷酷的墨鏡,倚在一輛同樣騷包的勞斯萊斯幻影跑車旁邊擺拍。絢爛的陽光從頭上落下,襯得男人俊美如同神祗降臨,優雅卻高不可攀。

她有一恍惚的失神,兩片蒼白幹枯的唇瓣,無意識的嚅動著。

雖然對方戴著墨鏡,看不清具體的麵貌。可這大概輪廓還是錯不了的。她就是眼睛再瞎,都會發現,這個男人的容貌輪廓,跟她一雙兒女長得極其相似。

怎、怎麼會?

她甩甩頭,根本不敢相信。

那個該死的男人,六年來讓她噩夢連連的可惡男人,怎麼又會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這一定是噩夢!

她拚命揉捏自己,可是感覺除了疼痛還是疼痛,那種無比真實的刺痛感覺,無比清楚的提醒她:這不是夢!

這個男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得知了孩子的存在,而且還找到學校來,想把她的孩子搶走!

班主任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又是掐自己又是打自己,真害怕她得了失心瘋。怯怯過來手指了指照片的背麵。

嶽彎彎翻過去一看,寫的是一個地址,細問之下,才知道對方還給她留了一個地址,讓她自己找上門去。

走投無路之下,她唯有寄希望於此,

這時班主任老師才發現出了差錯,也害怕兩個孩子出事,商量著要不要報警。

嶽彎彎深思須臾,搖搖頭拒絕了報警的提議。

如果……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是孩子們的父親,那她就是報警了也沒能討到什麼便宜。

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匆匆告別老師,嶽彎彎即刻打車按照相片背麵寫的地址奔去。

例行下班時間到,程予琛從私人通道離開。這條通道除了他之外,整個公司也隻有幾個心腹才會了解。

出了公司,正好程小柒打電話過來,讓他晚上回去吃飯。程予琛低頭看了眼手表,恰好是晚飯時間,今晚他沒有其他行程安排,索性讓助理傑森開車先送他回去。

“榕園”是嵐江市中心區域,一片有白來年曆史的老城區。與市內其他新建的豪華花園公寓和別墅不一樣,榕園的建築風格,有點類似於十九世界歐洲洛可可的建築風格,講究華麗唯美,中又透著一種極致美感的頹廢。

程家幾個兄妹原來就住在榕園,後來隨著各自的發展都搬了出去,榕園的別墅,除了程小柒還喜歡過來住,兩位兄長都已經在外麵有了新的住處。

——

嶽彎彎循著地址,終於在半個小時後,打車來到了一片叫做“榕園”的老宅區。

這片區域的建築風格雖然老舊,但格調卻一點兒都不輸給其他豪宅區。她找了個通往裏麵的大門剛要進去,就要巡邏的保安把她攔下來。

“讓開!我有急事進去找人,別攔我。”她瘋了一樣推開攔在前麵的人。

騷動引起保安關注,幾個拿著警棍的保安過來把她架走,嶽彎彎氣得發瘋,不知哪來吃奶的力氣將體型壯碩的保安一個個推開。

趁著他們失神的片刻,她立即拔腿往青石小道拚命跑去。母親的力量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在最後堪堪被保安抓住的一刻,她終於如願衝進了小道,往裏麵一棟最壯闊的別墅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