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量?公平?”
“嗯!”
“見鬼,你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那樣一個可能受過十年,不,二十年,受過二十年騎士訓練的家夥,和你這個受訓還不到一個月的進行決鬥,你還要公平?”
“萬一...我能贏呢?”
“你...”
“等會兒。”雪妍突然出聲了,她在房間裏找了找,最後找出了一張小紙片,和一支筆,然後伏在桌上寫了些字,又把紙片交給了我,“如果你真想和他公平決鬥,先把這個簽了。”
我拿過紙片一看,上麵寫的...居然是一份契約。契約的內容是簽約人自願保持以坐騎的身份和雪妍搭檔,時限為三天,最底下已經有了雪妍的同意簽名,而且注明的簽字時間為昨天。
“這...”
“萬一他真拿賭局說事,這個可以證明你們之間的賭約無效。”
我知道雪妍想幹什麼,這其實就是一份保護書,如果我簽了它,從這上麵的簽字時間計算,三天內,我都是屬於她的附屬物,那麼除此之外的任何關於我身份歸屬的約定都是無效的。她考慮得很妥當,現在雅美還沒醒來,肯定是沒辦法簽這玩意兒的,所以隻限定了三天時間,方便於到時候恢複我的自由。
我笑了笑,拿起紙片正打算撕掉,卻又看見了雪妍的那雙眼...
顯然,她不僅僅是想保護我...也許,這三天...不,實際上隻剩下一天半了...這一天半的時間,或許是她的一個極小的心願。
我收起笑容,又看了看病榻上的雅美,把心一橫,在那張紙片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小紙片交給了雪妍,卻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對了,一會兒你們帶著雅美,換一個房間吧,我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對過也有間空著的治療室。那裏的窗戶可以看到下麵的決鬥。”我有點不敢再呆在房裏了,便一邊說,一邊提著長槍準備離開了,“我還得去找坐騎呢。”
梅森再一次把我送到了門口,小聲地提醒道:“你千萬小心...我覺得那家夥不但本事好,而且...很可能心狠手辣。”
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事實上,我已經有所防備了,安德瑞斯離開這房間的時候,眼裏的的確確地散發出了殺氣。
按照之前柯姆的指示,我沿著樓梯向餐館的地下室走去,據說那裏有很多身為坐騎的人,可以供決鬥騎士任意挑選。
果然,沒用多少時間,我就找到了那個地下室,不過...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在希歐多爾的決鬥場裏,有專門用於安置公共坐騎的地方,那些所謂的公共坐騎都被披上了鞍具,隨時等候別人的挑選...我本以為這裏也一樣,可是現在眼前看到的,卻是比樓上那幾層大廳裏更為熱鬧的景象。
無論是裝潢,桌椅,器物,甚至在這裏提供的酒水,似乎都比上麵還要高檔的多,除了這裏沒有那些騎著坐騎的女服務員...不過似乎這裏的服務生和調酒師比樓上的更英俊,更漂亮,更有氣質...
想想就明白了,裏奇原本也是坐騎的身份,後來才轉行做騎士的,他怎麼可能真的去虐待那些成為坐騎的人呢?根據剛才課間的解釋,他曾經故意在店門口設置‘馬樁’,無非是想用這種極端的行為,引起眾人對歧視觀念的反感和對坐騎的同情。
按照柯姆的說法,這底下的人全都是坐騎身份,想要找誰配合,隻需直接和那人交談就行了。於是我開始在人群中開始了睜大了眼的尋找。這個任務還真不是那麼方便的,因為這些人看上去...嗯...確實都很不錯,但是,也都...太個性了一點。
別誤會,我對每個人的個性一直保持著非常極致的尊重,比如看見那些在鼻孔,在嘴唇,甚至是在肚臍眼上穿環的人,盡管看得我自己是心驚肉跳,但依然能夠保持著無視的狀態和他們交流。
但是對於一場即將開始的決鬥,這種個性卻是有可能會要了親命的緣由。我可沒有時間像和奧莉薇亞搭檔時那樣,再適應個三五天。所以我必須保證能夠找到一個聽話的...至少看上去比較聽話的。
就在我東張西望時,背後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響起:“你真的打算去打那場決鬥嗎?”
雖然隻是有那麼一點熟悉,但這聲音依然讓我不寒而栗,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
我緩緩地轉過身,果然是她...這太不可思議了。
“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控製,如果你真的要去,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本應十分高傲的她,以少有的誠懇語氣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