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走後沒多久,祁烈在丁北睿的帶領下,到了她所在的客棧。
顏詩情看他麵色不是很好,下意識地伸手替他把脈一番。
祁烈麵色複雜地看著顏詩情,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還是她的小舅舅,且還不是他父皇親生的。
她早就知道了吧?不然後來的時候怎麼可能那麼幫他?
還有她膽子也太大了,自己走了不要緊,居然還讓在大年的時候,將夏府炸了。
大年初一,他從宮中出來時,聽到夏府的消息,他就知道是她出的手。
這一下子,能炸掉,成窟窿或者坑的,也就她了。
原先他可是見過她那黑圓子的厲害,沒想到她居然將那物用在夏府上。
他走之時,整個京城因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所有黎民百姓都在說夏府不好。
有人說是夏府的主家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惹怒了老天爺,所以才會在大年夜裏變成這樣。
也有人說,是夏府那大小姐導致的。
顏神醫多好一個人,對百姓那麼好,她居然起了心針對她,那便是老天爺給她的懲罰。
當然,也有說,是番外的那些使者知道了夏府想利用他們對顏詩情,所以一怒之下,就叫人趁夜襲擊。
不管說哪些話的,總之他走之時,洪武國的京城流言愈演愈烈,絲毫沒有降溫的趨勢。
顏詩情看祁烈見自己就麵色很是複雜地盯著,也不發一語,便知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
“這一路過來,沒少露宿野外吧?”
祁烈微微頷首,依舊不語。
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最初的時候,他還想過那念安要是他的孩子,該如何如何。
現在可好了,顏詩情居然是他的外甥女,且還比他略大幾個月。
至於念安,都成孫子輩了。
想到這,他忍不住閉上雙眸。
顏詩情見他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便朝推著她的丁北睿點點頭。
“太子這兩天得多休息會兒,待我給他動了手術後,咱們在走!”
丁北睿對顏詩情的心態更為複雜。
他既希望顏詩情是他的女兒,這樣他在世上也不在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但又希望不是。
若她真的是他女兒的話,那豈不是說,他玷汙了駱嬌恙?
即便那是丁北瑜設計的,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他過不了心中那道坎,駱嬌恙於他而言,隻是一個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弟妹而已。
而且,說起來他會這樣,還有駱嬌恙的影子在。
當初若不是她嫁給丁北瑜的話,丁北瑜哪能一下子竄起來,又膽敢對他下手?
那現在,他到底該用什麼態度去麵對她?
她是他的親生女兒,這是馮伯毅都承認的,難道他要繼續否認嗎?
可他心頭的那道坎,又該如何跨過?
再說,也沒有隻認女兒,不認娘的道理。
他若真的承認了顏詩情,那麼駱嬌恙,他又該如何去麵對?
倘若不認呢?那對她們母女而言,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百年之後,他又有何顏麵去對丁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