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春光明媚,玉華正在樹下練字。忘秋趴在竹案對麵,一會兒看看玉華,一會兒托著腮幫子發著呆。
聖樹枝葉繁茂,溫暖的陽光照在樹葉上,反射出耀眼的五彩光芒。突然想起了什麼,忘秋衝玉華笑道:“玉華,為何你的聖樹從來不開花啊?”
玉華聞言抬起頭看向眼前之人,明明忘秋一臉的戲謔,玉華卻認真的道:“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倒是可以試試。”
“如何試?”
“不如你親我看看,不是說心花怒放嘛,你親親我說不定這花兒就開了呢!”玉華笑道。
忘秋聞言兀的紅了臉,佯怒道:“我信你個鬼,你明顯在戲弄我!”
玉華也笑了,伸手勾住忘秋的脖子在他額頭印上一吻。待忘秋再抬起頭來,隻見滿樹嫣紅的花朵像朝霞一般緩緩綻放,清風吹過,點點花瓣如細雨般飄落在玉華身上。此情此景,美的簡直讓人忘記了呼吸。
玉華微笑著伸手拈起飄落在忘秋頭上的花瓣,又將他耳畔的發絲掛於耳後,“我說什麼來著,心花怒放就是這樣子。”
兩人依偎在一起欣賞著滿樹芬芳,忘秋今日不知是怎麼了,不依不饒起來,“玉華,我記得你從前畫過一幅我前世的畫像,可是我現在不長那樣了,你再給我畫一幅可好。呐,這滿樹的花兒這麼美,就以這落花為背景,好不好?”
玉華笑道:“這有何難,為你畫多少幅畫像都行,你坐好可不要亂動啊。”
說罷玉華在竹案上鋪好了畫紙,認真的畫了起來。一柱香之後,畫像完成,忘秋忙湊過來看,隻見畫中之人笑逐顏開,一臉幸福的樣子,雖與前世氣宇軒昂的畫風截然不同,但忘秋卻更喜歡這一幅。畫的旁邊還題有一首詩,忘秋仔仔細細的讀了起來:
昔年花開又花落,
今朝春華亦秋實,
忘卻煩憂情猶在,
歲月如畫卿如詩。
讀著讀著忘秋便紅了臉,這詩題的如此應景,隻願歲月一直這般如畫才好。
一個月後,忘秋和玉華來到洛城雲鬆派看望迷迭。雲鬆派還是老樣子,在迷迭的打理下一派井然有序,雖然少了些尹墨鬆喜歡的鋪張排場,但還是很有錢就對了。
招呼他們敘了一會兒話後,玉華道:“迷迭,墨鬆的墓在哪裏?我想去上柱香。”
迷迭點點頭,命人備了一些簡單的貢品,引著他們朝後院走去。到了後花園中,隻見院中的一棵樹下立著一個墓碑,迷迭指著那塊碑道:“他在那裏,我怕他孤單,就把他葬在院子裏了。那邊不遠處就是我的房間,這樣我一打開窗子就能看見他。”
玉華聞言沒說什麼,走到墨鬆的墓前跪下來,忘秋也忙隨他跪下。“墨鬆,這麼久才來看你真是對不起了,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玉華邊說邊拉起忘秋的手接著道:“還好我們能繼續走下去。墨鬆,謝謝你!”
玉華對著墓碑拜了三拜,抬起頭時注意到離墓碑不遠的地方長著一棵半人高的小鬆樹,玉華急忙跑過去,怔怔的望著那棵小樹半天說不出話來。
迷迭見他神色不對,忙問道:“怎麼了君上?這棵樹有什麼不妥嗎?”
玉華指著那棵樹道:“迷迭,你可知墨鬆的本體是什麼?”
“君上,你是說……”迷迭激動的捂住了嘴,瞬間淚如雨下。
忘秋見狀忙道:“怎麼了玉華,這樹是尹掌門的本體嗎?”
玉華笑道:“正是,不過看起來他也是新長出來沒多久,如果想恢複成人形恐怕還得再修煉個一兩百年。”
迷迭又哭又笑道:“多少年都行,我都能等!太好了,墨鬆!這真是太好了!”
忘秋突然想起一事,忙道:“玉華,咱們去百草山找朔翌要凝水珠啊,用它施法尹掌門是不是能恢複的快一點?”
玉華喜道:“對啊,我咋把這茬給忘了。迷迭,過兩日我便去把凝水珠取來,想必用不了幾年墨鬆就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