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出去後,慕雨櫻慢慢走到窗前,她眼上蒙著白紗看不清楚表情,隻見她摸索著打開窗,凝聚全身靈力結了一個印。窗外天空中由於明汐和蒼溟鬥法擊出的炎魄真火時不時的明明滅滅,慕雨櫻引來了一團炎魄真火,將那團火托在掌心。然後她用這團火燒著了床幔、書冊、桌椅、還有她自己……
待慕修寒聞訊趕來時,關著慕雨櫻的閣樓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根本無法衝進去。慕修寒絕望的跪倒在地上,呆呆的望著那火光,連淚水都無法流出來了。
看到這裏忘秋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想起當年蒼溟被自己打成重傷,戰敗退走前那滿含不甘和憤恨的眼神,仿佛自己也變成了那個助紂為虐打散這對苦命鴛鴦的棒槌。
身邊的玉華看出他心中所想,安慰道:“別想這麼多了,這不能怪你。”
忘秋點點頭,這事情應該還沒有結束,蒼溟為什麼要奪取凝水珠,心裏隱隱已經有了答案。
畫麵一轉,天宮禦書房內,慕修寒一臉憔悴的坐在書案前,一名身穿道袍披著鬥篷的人走進來,此人十分麵生,如果是朝廷的人,忘秋奇怪怎麼會沒見過。而且更奇怪的是,此人麵聖居然不跪,想來身份很不一般。
隻聽慕修寒道:“念心國師,你倒是稀客啊,不在觀裏清修來找朕有什麼事嗎?”
“陛下,日前貧道發現一件怪事,想來陛下願意聽聽,便不請自來了,望陛下恕罪。”
慕修寒皺眉道:“有話快說,別來故弄玄虛那一套!朕可不是先帝,沒興趣聽你們這些神神叨叨的道士囉嗦!”
那念心國師笑道:“陛下難道不想知道長公主殿下的魂魄現在何處嗎?”
慕修寒聞言瞳孔驟縮,“你說什麼?雨櫻她……她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嗎?”
“公主是被炎魄真火所燒,原本應該是形神俱滅沒錯,但日前妖靈族舉行了一場凝水珠祭祀大典,在下偶然間發現凝水珠在祭祀過程中發出了詭異的紅光,後來查出了長公主殿下的魂魄竟是被封禁在凝水珠中。”
“你是說,是妖靈族抓走了雨櫻的魂魄嗎?”慕修寒道。
“是抓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在下就不得而知了。”念心國師垂首道。
慕修寒怔愣片刻,隨後嘴角勾起了瘋狂的笑容,他的眼睛裏重新燃起了欲望的火焰,不僅是對愛人的欲望,還有對權勢的欲望。就是這火焰,造就了後來百草山的悲劇,以及忘秋和玉華一百多年的分離。
畫麵一轉,魔族王宮裏,一個披著鬥篷的蒙麵人立在暗處,他的麵前是魔尊蒼溟,他看起來十分消瘦和憔悴,頭發淩亂的披散著,滿臉的胡渣。
蒼溟道:“你是何人?求見本尊究竟有何事?”
隻聽那蒙麵人道:“我是何人您不必知道,您隻需知道現在長公主殿下的魂魄已經有了下落,而且天帝已經知道了此事。”
蒼溟聞言身形一個不穩差點跌倒,他顫抖著道:“你說什麼?”
“在下說的句句屬實,長公主的魂魄就困在妖靈族的凝水珠內。現下天族已經派兵準備進攻妖靈族,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查看。”
蒼溟半晌才穩住顫抖的聲音,他深吸一口氣道:“你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告訴本尊這麼重要的消息,說吧,要交換什麼?”
那人抬起頭,眼神堅定而又充滿恨意,“我要您奪取凝水珠後,無論如何要殺了玉華君!”
蒼溟十分意外的道:“哦?妖靈族之主玉華君?你跟他有深仇大恨嗎?”
“這不關您的事!聽聞魔尊最是重承諾,您是否答應我的要求?”
蒼溟道:“那是自然。”
看到這裏,忘秋此刻已經驚的無法站立了,那蒙麵人的聲音……錯不了,這聲音太熟悉了,再加上那身形。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玉華?難怪當年蒼溟進攻百草山時單單非要殺了玉華不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對,當時蒼溟是這麼說的。原來這“受人之托”竟是受你之托嗎?
淚水不停的滑落,玉華心疼的抱著他,安慰道:“別難過了忘秋,我知道這對你的打擊很大,不過一切都過去了。”
忘秋將臉埋在玉華胸前,任憑淚水肆虐。玄策,師父是哪裏對你不好嗎?你究竟為何要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