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沉悶的巨響,歐陽風發出的能量與氣刃撞在一起,空間也似乎被撕裂一般,呈現怪異的扭曲。歐陽風似乎一早就料到會被擋下來似的,在能量相碰的瞬間,整個人已經貼著地麵飛向刑天。刑天把盾往地上一杵,自己卻雙手持斧,站在了盾牌前麵,身上的氣勢隱隱壓過歐陽風一頭。
其實刑天應該比“蚩尤變”的歐陽風還要強上一線,先不要說他的兩樣兵器,光是它那上古魔神的強悍身軀,就不是歐陽風可以比擬的。畢竟,歐陽風是因為“蚩尤血咒”而化身為上古魔神,他的身體歸根到底是人類的軀殼,而刑天是由內到外都是原裝的上古魔神!
正當兩個身影短兵相接的前一刻,刑天舉起它的斧頭,斧刃上的一線紅豔蕩漾死亡腐爛的誘惑。歐陽風眼裏紅光一閃,速度居然猛地一增,赭紅的身體就像消失一般,隻有邪異的黑色花紋留下的視覺殘留依然清晰。刑天慌張地把斧頭一收,橫在胸前,可惜太遲了!
拳頭深深地印在了刑天的腹部,連同斧頭的身軀毫無懸念地被擊飛,中拳的位置周圍凹下一圈,像烙印一樣,清晰而殘忍。盡管如此,歐陽風的攻擊才剛剛開始。在刑天飛離地麵的瞬間,一隻手抓住了它的腳踝。相對於腳踝來說,這隻手顯然小了一點,可是它的主人已經覺得足夠了。
被擊飛的衝擊力和那隻手傳來的力量互為對極,就像要把刑天原本就不完整的身體從中撕開!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堅持多久,抓住腳踝的手已經完全占據上風,刑天被硬生生地扯了回來,迎接它的居然是一麵盾——原被杵在地上的盾牌,被歐陽風一手高高舉起,狠狠地拍到刑天身上!
“砰——”刑天被狠狠地砸到地麵,整個地麵凹下了一個無頭的人形,就連遠處的九尾等人也覺得腳下微微顫抖。還不夠!遠遠不夠!歐陽風再次舉起盾牌,這次不是用盾牌的盾麵拍下去,而是邊緣!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發出歡快而暴戾的呼喊,手中的盾牌劈了下去!
刑天根本沒來得及反應,盾牌已經在他堅如金剛的身體上留下一道傷痕,它的腹部不由得發出一陣痛苦的低吼。可這一切還是剛剛開始!歐陽風一腳踏在它的腹部,把盾牌略尖的一邊狠狠地插了下去。刑天終於回過神來,雙手格著斧頭擋住了狠毒的一擊。
“當——”盾牌因為反震而揚起,歐陽風腳尖發力,借反震力向後躍起。盾牌在他手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發出一聲尖嘯,旋轉著向血柱飛去。歐陽風也沒有閑著,雙手互握,散射血紅亮光,就像鮮血凝結而成的眸子漸漸變成了死寂的暗紅。
一道青色的流光迎上了盾牌,一聲清響,盾牌和斧頭同時飛開,深深地刺進地裏,發出戰抖的嘶鳴。刑天從坑裏站了起來,胸腔憤怒地起伏著,它對著歐陽風發出一聲怒吼,赤手空拳地追了上去。歐陽風的嘴角掛起一絲嗜血的淺笑,雙手緩緩分開……
從正麵看,在他手掌之間,一條暗紅色的細線隨著他兩手展開而延伸。歐陽風的額間居然出現了幾滴汗珠,雙手微微地顫抖,似乎承受著看不見的巨力。“殺——”就像繃緊的弦突然斷掉似的,歐陽風發出一聲尖嘯,雙手猛地合攏。
一彎暗紅色新月,對著大地展露殘酷的微笑,世界因此而陷入一片血海。歐陽風身上的赭紅與黑色花紋已經完全褪去,卻在新月的映襯下顯得更為紅豔,變回漆黑的眸子是深深的疲憊,他的身體仍舊在慣性作用下向外飛去。
歐陽風的目標一開始就不是刑天,而是正在集結的血柱,刑天向他追來也是其中的一環。他看著那一彎不過兩臂寬的新月,那可是蚩尤唯一的能量放出技能——“暗紅月破”,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半月斬”可以媲美。本來這一招要在持有“滅天”的情況下才能使用,可是歐陽風硬是把它用了出來。
新月不但速度很快,而且在飛行過程中還不停的變大。等刑天反應過來的時候,新月看起來已經和血柱的長度相去不遠,看上去卻異常凝實,就像一抹銳利的刀鋒,輕易地把劃過的東西分成兩塊。歐陽風後飛的力量終於消失,整個人摔倒在地上,虛弱的感覺占據了所有神經。
刑天出現在“暗紅月破”的麵前,青色的利斧已經重新握在手中,它一斧砍在了新月之上,試圖去改變新月飛行的路線,當斧刃與新月交接的瞬間,一道細微的裂痕在相接處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