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涼都城裏最氣派,最令人向往的還要數我們這風滿樓,這風滿樓原址本是一家小酒館……”說書先生正在台上津津有味地講著。
台下圍坐著的聽眾都微微前傾著身子,生怕錯過什麼精彩部分。酒樓二樓,坐著兩個少年,看上去約莫也就剛及束發,但其中一人已是弱冠,不過兩人皆穿戴不凡,不似尋常人家的孩子。
李宴如半倚在榻上,往嘴裏扔著花生米,看著樓下的說書先生,然後對著眼前這正襟危坐的樓清寒笑談:“小樓,沒想到你家酒樓還有這麼傳奇的過去,有趣有趣。”
樓清寒慢條斯理的端起眼前的茶盞,這時李宴如兩隻靈動的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他,隻見樓清寒這茶盞剛及胸前,便輕癟了一下眉,緩緩放下杯子,抬眼看向她,眼神中並無半點責怪之意,反倒是多了幾分無奈和寵溺。
李宴如立刻拍手笑開:“哈哈哈!嗐,我就是開個玩笑嘛,你這麼認真幹嘛,你家開酒樓的,你還不喝酒,這像話嗎?”
樓清寒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李宴如無奈隻好拿出藏在身後的酒壺:“好了好了好了,你可千萬別這麼看著我。”
“還有呢?”樓清寒開口問道。
她立刻反問:“還有什麼?”
“酒。”他回答。
她瞪大了眼睛:“你什麼鼻子,比兵部喬尚書家那隻大黃還靈,真是服了你了。”
說著,她又從身後拿出一個碧玉的小酒壺,酒壺做工精巧,小巧易攜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就這麼多了。”
樓清寒一手接過她手中的酒壺,然後將酒全數倒入茶壺裏,李宴如見狀驚呼:“啊!我的寒潭香,樓清寒你太過分了!這可是一品居的寒潭香!”
樓清寒看著眼前這男扮女裝又張牙舞爪的李宴如,眉目見盡顯英氣,長著一張靈動脫俗的臉,卻全然看不出一絲大家閨秀的樣子,正要開口便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姑娘家不宜喝酒。”
李宴如驚訝:“華姐姐,你怎麼看出來的?”
正說話這位便是風滿樓的老板音華,見音華,樓清寒正要起身,音華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行禮,然後笑道:“你這點小伎倆也就隻能瞞瞞門口的小廝。”
李宴如挫敗,單手托腮:“一點也沒意思。”
“郡主這剛過完及笄之禮,玩開心了還是早些回去吧,方才我在窗邊已經看見幾個將軍府的人過去了,想來是將軍發現你不在府中,派了人出來尋。”音華笑意婉約的說道。
“啊,糟了,華姐姐你怎麼不早說,死定了,我先回去了,小樓改天再找你玩兒啊!”說著,她便匆匆忙忙起身就往樓下跑。
見狀,音華掩嘴輕笑,走到樓清寒麵前坐下:“今天如何?”
“無異。”他開口,手裏把玩著小酒壺,眼睛卻瞥向往酒樓外飛奔的李宴如。
音華見狀,斂了笑意:“郡主畢竟和我們身份有別,又是剛過及笄禮的姑娘,你們接觸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些,不能跟著她胡鬧。”
“我知道了,師姐。”樓清寒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去後廚看看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說著,她便起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