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乾天殿內不覺一時嘩然,隻是轉瞬間,在丁言誌、許烜熔、唐道遠、郭奉節等人的目光注視下,殿內迅速恢複了平靜。
待得殿內恢複平靜,丁言誌拱手一禮,朗聲道:“大文當立!”
郭奉節含笑俯身,附言道:“大文當立!”
唐道遠微微一笑,亦是俯身拱手:“大文當立!”
“大文當立!”
文武群臣紛紛拱手俯身,齊聲響應。
緩緩起身,姚若愚俯瞰眾人,朗聲道:“既然如此,命禮部……”
稍稍一頓,姚若愚瞥了眼首位空虛的禮部眾人,淡然道:“命天象府籌劃此次登基大典,四府六部全力輔佐,不得有誤。”
“吾等謹遵陛下諭旨!”殿內眾人俱是恭聲喝道。
此時,許烜熔忽然拱手道:“稟陛下,數月前有叛賊謀逆,其中段少傑等人已經伏誅,另有白秋雨、文遠才等亂黨首腦仍然關押在獄中,如何處置,還請陛下示意。”
此事本該是刑部負責,不過因為刑部部長文遠才參與叛亂被關押起來,目前刑部是由許烜熔暫時代掌。
姚若愚聞言稍稍沉吟,看了眼丁言誌和許烜熔,沉吟道:“諸位以為該如何處置?”
丁言誌麵無表情,淡然道:“叛亂謀逆之罪,當誅!”
郭奉節笑容一斂,拱手道:“啟稟陛下,文大人雖然參與叛亂,但是本身並無謀朝篡位之心,但是因為擔憂陛下安危,一時失策為奸人利用,還請陛下法外開恩,念在他這些年勞苦功高的份上,從輕發落。”
原仁、李德等白俊儒的弟子也紛紛出列求情,一時殿內爭辯不斷。
默然片刻,姚若愚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如丁大人所說,叛亂謀逆之罪的確當誅,不過念在他們二人多年來勞苦功高,功過相抵,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免去二人部長之位,吏部另行商榷人選。”
郭奉節心頭一鬆,急忙俯身領命。
“法不可輕免,”丁言誌麵無表情,肅然道,“既然死罪免去,不知活罪為何?”
瞥了他一眼,姚若愚心頭嘀咕著這家夥真是不怕樹敵,口中則慢悠悠地說道:“從今往後,他們二人不得再參與政事,此外,命他們二人代朕巡視川渝,教授文氣之法。”
“文氣之法?”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唐道遠微微遲疑,疑惑道:“敢問陛下,何為文氣之法?”
姚若愚微微一笑,伸手一拂,就見得掌心過處,一縷縷白中透金的霧氣憑空湧現,其中有無數符篆若隱若現,乍一看好似儒家的浩然正氣。
唐道遠、李德等儒家士子也都誤以為是浩然正氣,唯有鄒布衣、許烜熔、丁言誌等其他學派出身的士子麵容微凜,似是感覺到了什麼。
姚若愚伸手一拍,將那白色霧氣拍散為無數縷,分別掠至眾人身前,許烜熔以指相觸,數息後秀眸陡然一亮,驚訝道:“這是……”
“此乃朕以儒家浩然正氣之法,推演而出的文氣。”
微微一笑,姚若愚頗為自得地說道:“但凡讀書之人,都能凝練此氣。”
“此氣包容萬象,不似浩然正氣隻有儒家之人才能修行,道、法、陰陽、縱橫、名、雜等等各家學派士子,都可凝練此氣修行。”
許烜熔思索片刻,忽然伸手握住那縷文氣,將之吸納入體,不過數息時間,她體內驀地散發出縷縷光芒,溫暖而純淨,身旁眾人被那光芒一照,就覺溫暖如陽。
感知著這股文氣,許烜熔秀眉一挑,輕笑道:“果然,隻需胸有韜略筆可華章,就能凝聚此氣。”
這時,唐道遠忽地哈哈大笑起來,待得眾人扭頭望去,就見他遍體都是絢爛光芒,其中無數符篆浮沉幻滅,盡是儒家經學之精髓。
“腹有詩書氣自華,唐大人學富五車,凝練的文氣果然也愈加雄厚。”
同樣將文氣吸納入體的鄒布衣感慨道:“此氣屬陽,可辟邪誅魔,比那儒家浩然正氣更加海納百川,隻需是文人墨客,就可感悟凝練。”
望向殿外,鄒布衣麵容感慨,當姚若愚展示出文氣的時候,身為天象府府主的他敏銳地感知到整個大文的國勢突然間急劇變化起來,原先還不過是純白中夾雜數縷淡金的聖王之氣,轉眼間那縷縷金氣已經是不斷增加。
感知到這番變化,鄒布衣心中滿是驚歎,這還隻是剛剛展示出文氣,待得將文氣傳播出去以後,隻怕是大文國勢會再度攀升,屆時區區川渝兩地恐怕是再也困不住這乘天命而崛起的大文城邦了。
哦,不該說是大文城邦,而該是大文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