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破解了幻之大道,許烜熔的攻擊仍是強大無比,哪怕五人都是七境中的佼佼者,一時間也根本無法搶占上風。
眼見局勢不妙,蘇軾與趙挺之對視一眼,前者稍稍沉吟,看向文天祥和李越舟,淡然道:“今日之事,二位之前可曾知曉?”
“知曉如何,不知曉又如何?”麵對這位跟隨楚狂歌北上的前兵部尚書,李越舟並無好感,當下隻是冷淡反問了句。
蘇軾也不動怒,淡淡笑道:“那麼此刻二位可要出手?”
李越舟與文天祥對視一眼,文天祥歎息道:“陛下有令,我等怎可不從。”
趙挺之笑了笑,撫掌道:“既然如此,我與蘇兄……”
不等他說完,蘇軾伸手一攔,似笑非笑地說道:“今日之事,乃是南宋和大文的恩怨,我等北黎官員還是不要隨便插手為好。”
趙挺之聞言一怔,看了他一眼,見蘇軾輕輕搖頭,便也不再說話。
瞧見兩人眼神交流,李越舟長眉一皺,淡淡道:“文大人,走吧!”
文天祥又是一聲歎息,抬手祭起一幅古畫,上方純陽之氣濃鬱,方才浮現,已經爆發出一股雄渾而浩瀚的浩然正氣,與他一起衝天而起,朝著許烜熔圍攻過去。
李越舟則是屈指一彈,背後太學劍錚然出鞘,原先縈繞周身的浩然正氣驀地一銳,竟是憑空化為絲絲縷縷的銳利劍氣,帶著一往無前之勢悍然衝向許烜熔。
文天祥和李越舟都是七境強者,前者本就是老牌七境強者,後者雖然初入七境,但是憑借太學劍,卻也可以比肩七境中階乃至高階,兩人方才加入進來,許烜熔的壓力頓時大增,好在有混沌鍾和太極圖在,仍是可以穩住局勢。
與此同時,望見高空中的激戰,先前退散四周的眾人都是神色各異,激動、緊張、擔憂、喜悅,種種不一。
兵家出身的二十幾名武將站在角落,他們大多都是五境,沒法插手此戰,而唯一有資格插手的楊延昭卻是虎目微眯,不見動作。
“楊大人,您不出手麼?”一名武將看得心神澎湃,忍不住問道。
楊延昭聞言轉頭看去,虎目內所含銳色懾得那武將心神一顫,也打消了其他武將詢問的念頭。
手撫腕間銀鐲,楊延昭緩緩閉上眼睛,眸色無奈。
與此同時,許烜熔已經漸漸適應了被七人圍攻的強度,左袖一拂,洶湧白光席卷而出,所過之處,烈焰熄滅,巨山崩潰,劍勁瓦解,浩然消散,七人俱是身軀震顫,踉蹌後退。
“今日你等既然敢來我大文為禍,那麼便通通留下來吧!”
許烜熔白衣如仙,口中輕笑一聲,忽地右手探出,落在最遠處的趙卿辭覺護體靈能猛然潰散開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許烜熔那兒飛去。
“救人!”李越舟見狀厲喝一聲,太學劍懸起,浩然正氣激蕩之際,已經一劍擊出,直取許烜熔麵門。
然而劍勁尚未逼近,許烜熔腳下太極圖已經自行選擇起來,原先筆直一線的劍勁立時偏轉開去,朝著旁邊的王鈺翔直擊過去。
偏轉李越舟攻擊的同時,被混沌之氣淹沒的混沌鍾悄然一震,鐺地一聲,偌大天地霎時被其鎮壓,所有人都如時間靜止般僵立原地,唯獨被起源天道籠罩的許烜熔可以從容行動,揮手打出一片白光,就勢要將最弱的趙卿辭先行解決。
瞧見許烜熔似要取得勝利,趙挺之微微皺眉,不解道:“蘇兄,我們不動手麼?”
“趙兄,可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北黎人,”蘇軾微微搖頭,沉聲道,“如今趙昺陛下和趙昰陛下明麵上共分華夏,但是早晚有一日會兵戎相見,今日若能借文邦之手鏟除他們幾人,將來我北黎出兵南下,豈不是能減輕不少壓力麼?”
趙挺之微微頷首,歎息道:“隻是這北黎明麵是陛下主政,但是那楚狂歌……”
“噓!不可多說,”蘇軾神色一凜,肅然道,“這等事情還是別在這種場合說了,我等既為北黎臣子,自然要為陛下分憂,隻是今後和楚王少不得會有衝突,你我雖是七境,還是要小心謹慎,別平白招惹災禍。”
兩人正說話間,趙卿辭已經被那白光淹沒,他的護體靈能連同界域麵對起源天道的威壓,隻是數息時間就已經搖搖欲墜,眼見著要殞亡在這一擊之下。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嘹亮龍吟忽地響徹天地,一抹銀白銳光自地麵上衝天而起,瞬息間已經跨越數百丈虛空,將那片白光生生震碎。
許烜熔秀眉一挑,回頭望去,就見一名年輕武將手持長槍,禦空踏步而來。
楊延昭,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