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師嘁了一聲,輕笑道:“三公舉辦第二屆百家講壇,不就是為了讓那些圖謀不軌之輩有所動作麼,既然如此,那些兵馬偷偷離開駐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此事是否要告知天策府?”牧劍天問道。
歎了口氣,席師回過身看向自己這位得意弟子,雖然他在劍道上的天賦不輸自己,但是這謀略方麵卻實在是不堪。
搖搖頭,席師麵帶惋惜地說道:“不必。”
牧劍天眉頭緊皺,疑惑道:“為什麼?”
“當年臣服文邦的時候,為師曾經與文王約法三章,本宗可以調動六境前往助力,但是為師卻不會親自加入文邦,你知道為什麼麼?”
也不等牧劍天回答,席師已經回答道:“因為那時候的文邦,還沒有資格讓為師聽候調遣。”
“直至文王伐金時突破七境,為師才帶著五靈繁易劍陣加入天策府,這次哪怕文王不在,我也聽從那許烜熔等人的安排,返回築劍宗幫忙照看川南邊境。”
“但是,無論是當年剛剛臣服的時候,還是現在為師親自加入天策府,我從來都沒有讓你加入天策府,也就是你為了突破天障,想要經曆紅塵,為師才拜托文王讓你入兵部為官,以磨礪心性。”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牧劍天沉默片刻,淡淡道:“師尊是不願意徹底捆綁在築劍宗麼?”
席師淡然道:“因為文王突破七境,有了和我平等談話的資格,所以我帶著五靈繁易劍陣加入文邦,但是哪怕他現在已經是八境,但是宋朝一方卻有三位八境,這種情況下,你能保證大文城邦可以支撐下來麼?”
牧劍天眉頭緊皺,欲言又止。
席師笑了笑,說道:“我築劍宗所有人都可以加入大文,甚至為了他們與大宋交戰至死,但是你不行,因為你是我宗未來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火種。”
聽完席師的回答,牧劍天不覺沉默下來,此時他才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席師一直不讓自己加入天策府,哪怕當年自己想要感悟紅塵而打算入朝為官,席師也是猶豫再三才答應下來。
“聰明人總會權衡局勢,師尊是聰明人,這樣做沒有錯。”
忽然,牧劍天抬起頭,沉聲道:“可是徒兒不是聰明人,徒兒感悟蒼天劍道,為人處世就是一往無前,徒兒既然現在是大文官員,就要為大文舍生忘死。”
席師歎了口氣,他顯然早已猜到牧劍天的回答,淡淡道:“忠義可嘉,不過可惜了,這次的事情你不能插手。”
不等牧劍天反駁,席師已經微笑道:“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那位新任禦史大夫的意思。”
牧劍天聞言一怔,目光中滿是質疑,頓時席師笑容一垮,饒是此人性情厚黑,也不禁羞惱道:“為師還會騙你不成,那位禦史大夫猜到你這種人可能會前往漁州助陣,甚至一時激憤直接跑去阻攔那些兵馬,專程派人送信過來,讓我阻止你們。”
“為什麼?”牧劍天見席師麵色坦然,迷惑道。
“為什麼?”席師眉頭一挑,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既然三公舉辦百家講壇是為了引蛇出洞,你貿然動作豈不是會打草驚蛇?”
“一旦他們顧忌我宗實力,反而不敢動作,你不是壞了三公的謀劃?”
“所以啊,乖乖留在老峨山吧,看三公是怎樣將那些賊人玩弄於鼓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