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攻破?”
遙望向遠處己方密密麻麻的步軍,楚惇滿臉詫異,訝然道。
楚浩麵色鐵青,握著蛟骨弓的右手都是青筋暴起,惱道:“個憨批兒,啷個跟個烏龜殼一樣,老子帶兵打了半個時辰也沒攻破。”
楚惇摸了摸下巴,無奈道:“實在不行就找大哥求援吧,他應該就在附近。”
“隨你。”楚浩顯然心情不佳,沒好氣地說道。
他們兩人統轄著陽穀軍團的翡翠軍和其他宋朝步軍一起埋伏在了五寨縣西麵,一場混戰中,他們追著一支文藝軍殺到了這兒,結果對方借著一處狹窄地勢布陣固守,自己兄弟二人明明是帶了數倍於對方的兵馬,卻硬是打了半個時辰都沒攻破對方的防線。
環顧著四周密密麻麻的翡翠軍,背負有冰鐵寒日的符超瓚臉色凝重,寒鐵軍的軍械冠絕文藝軍,衝車、靈滅弩、弩炮、塔盾、穿甲戰戟等軍械大多都刻有靈紋符篆,單論防禦力稱得上是文藝軍中最強的。
然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正是因為舍不得這些軍械,導致寒鐵軍在先前突圍時速度最慢,結果被楚浩盯上,帶著翡翠軍追殺數十裏,眼見逃脫無望,隻能找了這處窄道固守,以期其他人能來救援。
隻是堅持了這麼久,符超瓚心頭也清楚,要麼是其他人都戰死了,要麼是其他人都已經逃走了,畢竟這個時代又沒有電話,他們逃了那麼遠,其他人不可能知道他們被困在這裏。
摸了摸已經幹枯的嘴唇,符超瓚看了看四周明顯士氣低落的寒鐵軍將士,咬牙道:“大家挺住!他們攻不進來的!”
文藝軍諸位鎮將軍裏麵,符超瓚掌兵不算最嚴厲,但是最為親善。別的不提,光是比其他大部分軍鎮都要豪華兩倍的裝備,就足以讓他收買人心了。
雖然知曉不太可能會有奇跡,但是為了活下去,寒鐵軍一眾將士仍是鼓足精神,拚死抵擋翡翠軍的進攻。
眼見著又是一刻鍾時間過去,符超瓚見還沒有援軍到來,心中也已經沒了什麼希望,隻是總不能坐以待斃,所以還是故作鎮定,指揮著刀甲士結陣防禦。
就在寒鐵軍防線被不斷來回拉扯的時候,符超瓚忽然感覺到兩股強大無匹的魂念從外圍升起,繼而就聽得兩聲巨響,有兩處盾牆轟然崩潰,兩道人影從外搶入,所過之處刀甲士根本阻擋不得。
符超瓚的位置和最外圍防線不算遠,一眼就看見那兩人分別是楚軒和楚狂藝,他們兩人都是手持一口長劍,以他們六境的修為單人闖陣,寒鐵軍根本阻擋不了他們的腳步。
符超瓚四周有數十名身披銀色重甲的親衛,身後又立有軍旗,楚軒、楚狂藝自然也一眼就發現了他,當即朝著他這兒殺過來。
兩人俱是六境高階,魂念洶湧如潮,符超瓚隻是五境八重,被兩人魂念遙遙一壓,立時虎軀顫抖,借著此地軍勢方才勉強提起幾分力氣。
“結陣!”咬牙吼了一聲,符超瓚抽出冰鐵寒日,以軍勢加持,運轉真氣後猛然推盾向前,一招【貼山震】狠狠砸向率先越眾殺至的楚軒。
瞧見冰鐵寒日帶著重重震蕩之力轟擊過來,楚軒手中劍光柔之又柔地往前一拂,觸及盾麵震力之際驟然往後一收,將那震力往外拉扯,繼而劍光再度前卷後收,不過數息時間,已經來回數次將震力盡數卸去。
叮!化解震力的瞬間,楚軒劍招一變,一式【暴風劍】,劍光宛似暴風衝擊而上,透過冰鐵寒日灌入符超瓚雙臂,那狂暴無匹的劍勁摧枯拉朽一般將他護體真氣盡數粉碎,若不是他的體魄堅韌,隻怕已經在那劍勁被攪碎了雙臂。
強忍劇痛,符超瓚正要反擊,隨後殺至的楚狂藝已經一劍揮來,翡翠劍上霞光碧綠,絲絲縷縷的針形劍氣彙聚為一股,自側麵切過盾牌,震得符超瓚虎口一熱,險些被打飛這件本命器。
瞧見符超瓚竟然能硬接自己這一劍,楚狂藝咦了一聲,厚重無鋒的翡翠劍驀地垂落繼而上挑,以柔勁衝潰符超瓚下盤,接著就是一股剛勁衝湧,將冰鐵寒日挑飛出去。
盾牌脫手,符超瓚急忙後撤兩步,一個馬步穩住下盤,雙拳之上震蕩拳意雄渾如山,悍然往前連擊八拳,每一拳都帶有洶湧的震蕩拳力,哪怕是五境圓滿來了隻怕也扛不住他這無孔不入的八記拳勁。
奈何他的兩名敵手都是六境高階,一人揮劍卸去拳勁,一人突襲而上,數劍逼得符超瓚手忙腳亂,隨後輕飄飄地一劍刺出,直接抵住符超瓚咽喉,隻需再往前一分,就能刺入他的咽喉。
瞧見終於製服了符超瓚,楚狂藝鬆了口氣,失笑道:“有趣,文邦除了楊仁傑幾個,想不到五境裏麵也有這般人物,剛剛看你布陣防禦,本事確實不小啊,如此將才就此戰死太過可惜,怎麼樣,願不願意投降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