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軍和宋軍離開後第二天,他們就帶著冰棺離開了保定,依照命令趕回了川渝。
因為宋文聯盟伐元的關係,他們雖然是文藝軍的將士,但是沿途的宋朝官府並未有絲毫為難,一些尊敬他們援手伐元的官員還特意為他們開辟道路,方便通行。
這一日,一行人在黃昏時進入晉城,因為夜色將暗,所以他們找了家客棧先行落腳,打算第二天再出發。
入夜後,除了二十名守夜的甲士,其餘人都已經在房中安睡。
這一路過來太平的很,加上他們身上也沒有值得搶劫的東西,所以那二十名甲士都沒有太過謹慎,雖然不敢偷懶,卻也都圍坐在冰棺旁邊,輕聲說笑。
正值一人說了個葷笑話,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屋門陡然從外被推開,不等他們扭頭,一股無形之力已經化為漣漪席卷而入,頓時所有人都是眼皮一沉,直接昏迷倒地。
無聲無息間,一男一女從外步入,男子身著大紅華袍,麵容俊朗,女子錦衣玉裘,氣質華貴,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瞧見放於屋中的冰棺,男子麵色淡漠,女子眉宇間卻透出幾分愁色,歎道:“想不到彩鳳兒年紀輕輕就要守寡。”
“這等亂世,守寡也已經不錯了,就怕那些丈夫身死自己還要遭人淩辱的。”紅袍男子搖了搖頭,淡然道。
瞥了那男子一眼,錦衣女子不悅道:“你這樣涼薄,我可不開心了。”
無奈一笑,紅袍男子看了幾眼冰棺,正要轉身出去,忽然腳步一頓,回頭望向冰棺。
錦衣女子正打算取出隨身攜帶的香火拜祭,瞥見他的動作,蹙眉道:“怎麼了?”
“不對!”長眉一軒,紅袍男子快步來到冰棺旁,伸手按住感應了一番,忽地手腕發力一撥,竟是將冰棺蓋子一把推開。
錦衣女子一驚,不過她知道那男子不會隨意折辱屍體,走到他身旁,好奇道:“怎麼了?”
伸出兩根手指扣住李懿霖咽喉,紅袍男子感應片刻後,沉聲道:“他沒死。”
錦衣女子眼眸一亮,也凝神感應起李懿霖屍首,她的境界比那男子還要高,意念剛剛滲入李懿霖體內,就察覺有一縷極其微弱的生機正隱匿在李懿霖的眉心處。
數息過後,錦衣女子驚喜道:“是獸神環!”
紅袍男子點了點頭,感歎道:“不愧是我大遼三大鎮國神器之一,竟然將他的生機鎖住了數分,要不是我有銀狼毫,恐怕根本發覺不了這一點。”
當世擁有銀狼毫的唯有一人,那便是昔年大遼皇子耶律羽肩。
如此一來,那錦衣女子的身份也極為明顯,當世唯一的女性八境,西遼女帝,蕭綽。
“不止如此,他臨死前應該有人給他服用過頂級丹藥,為他灌入了大量生機,否則哪怕有獸神環鎖住的那些生機,他也撐不到現在。”
眼見李懿霖居然還有一線生機,蕭綽眸色欣喜:“看來彩鳳兒不用守寡了。”
耶律羽肩略一沉吟,肅然道:“現在宋文伐元,華夏動蕩,他死了還無妨,既然沒死,難保路上會不會出事,我們先帶他走,回頭等他恢複,再去找姚若愚。”
“好!”蕭綽大袖一卷,就將李懿霖屍首帶起,而後與耶律羽肩一前一後掠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