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名全身衣著浮誇看起來好不著調的年輕男子,將胥家那位足有六境中階修為的年老供奉嚇的動彈不得。
“胥兄,你們家族的實力不怎麼樣啊!”搖著羽扇,年輕男子微微一笑,“一個六境,三個五境,十幾個四境,難怪當初蒙古人進犯,連個屁都不敢放。”
胥秋嶺輕輕搖頭,歎息道:“說句大不逆的話,長輩思想頑固,平日裏隻知坐吃山空,偌大家業被敗壞如斯,胥某心痛得很啊!”
那年老供奉壓抑了半晌,終於勉強抗住了那年輕男子的靈壓,咬牙道:“你……你是何人?此乃我渝州商行與這逆子的事兒,還望閣下莫要摻和。”
“在下完顏孔雀,現為大文天策府中席供奉。”
完顏孔雀搖動羽扇,唇角笑意陽光,隻是體內那股五靈混合後形成的靈壓卻讓胥家眾人麵色愈加慘白。
早在投靠姚若愚的時候,完顏孔雀已經是六境宗帥級的靈師,後來雖然沒有過多參與大戰,但是憑著過人天資,如今已然突破到六境四重,一手五靈法術轟擊出去,就算是尋常的六境高階都擋不住,又何況是眼前這個因為年邁而氣血幹枯的六境中階。
“完顏?”胥德章怒目生火,怒道,“你膽敢勾結金人?不怕……”
“不怕什麼?”胥秋嶺目光詫異地看來,失笑道,“莫非父親您沒有聽見完顏兄剛剛的話麼?他可是我大文天策府的中席供奉,實打實的我大文人,又有誰會因為我與他交好而質疑我?”
瞧見胥德章氣急敗壞,胥秋嶺搖了搖頭,忽然一指人群中一名年輕人,微笑道:“秋豪,我記得你是涪州的掌櫃吧?你來說說看,我們商行這些年怎麼樣?”
“怎、怎麼樣?”那名為秋豪的年輕人吞了口口水,遲疑了下,看見那數百甲士與搖扇微笑的完顏孔雀,腦中忽地靈光一閃,急忙道,“不好,我們商行這些年生意越來越差,被溫州、淮南那兒的商行不斷侵蝕我們的市場……”
“胥秋豪?!”聽見那人竟然臨陣反水,胥德章勃然大怒,正欲怒斥,胥秋嶺已經又指向另一人,麵對三百名鐵虎甲士與完顏孔雀的壓力,那人也毫不遲疑地反水說起商行的壞話。
不過片刻功夫,在胥秋嶺逐個的指點下,一名名胥家成員述說著商行這些年的日益衰弱,以至於到了後來,大部分人都是莫名其妙地激動了起來,群情激奮地怒斥著胥德章這一脈的屍位素餐。
“那麼,”隨著餘下的眾人紛紛投靠過來,胥秋嶺看向胥德章,含笑道,“父親,您說呢?”
看著眾人一一反水,胥德章的麵色從最初的滿麵怒焰,徹底變得麵如死灰。
麵對著胥秋嶺強行威逼的“指鹿為馬”,胥德章忽然哈哈一笑,滿麵青灰一掃而去,露出了愉悅舒暢的笑容:“不愧是我胥德章的兒子,當年的確是為父看走了眼,想來胥家在你手上,定然能夠一掃這些年的頹廢。”
“父親!”看見連胥德章都承認商行這些年衰敗,已經被定為少家主的年輕男子驚愕無比,旋即怒目看向胥秋嶺,怒道,“就算大家迫於你的壓迫被迫承認,但是我……”
“你什麼?”瞅了眼那人,胥秋嶺默默搖頭,“明明大勢已去,卻是怎麼都不願認清楚形式,這樣的人,怎麼能成為一位合格的商人?”
胥德章似是猜到胥秋嶺心思,麵色微微一變,張口道:“秋嶺……”
“父親,殺了吧?”胥秋嶺眨眨眼睛,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