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無需多禮,”稍稍坐直身子,姚若愚皺眉道,“不知徐大人那兒有什麼事情?”
“十萬火急之事!”柳弘麵色肅穆,沉聲道,“三日前,蒙古人攻破奉節,因為猛虎軍和陽穀軍尚未返回,所以徐大人隻能先調集各州縣廂軍前往抵擋,可是蒙古人勢大,徐大人知曉難以抵擋,所以派在下前來文邦求援。”
聽見蒙古人竟然都已經打到重慶府路了,殿內文邦群臣盡數失色,宋凱更是皺眉道:“荊湖北路難道已經全部淪陷了?”
看了眼宋凱,柳弘趕緊解釋道:“荊湖北路尚未全部淪陷,仍有部分城池還在抵抗,所以蒙古人兵分兩路,一路由蒙古大皇子統軍留在荊湖北路,一路由四皇子忽必烈率領,進攻我重慶府。”
瞧見姚若愚沉吟不語,柳弘急道:“文王殿下,我重慶府與大文城邦唇齒相依,若是蒙古人攻陷重慶府,下一個目標必然就是大文,還望王爺憐惜川渝百姓,出兵幫我家大人抵擋蒙軍。”
許烜熔忽地一笑,道:“柳先生不必多言,出兵與否,文王自有決斷。”
大文吏部長官是位女子的事情,早已經是華夏皆知的了,所以柳弘稍稍一愣後已經認出了許烜熔的身份,頓時皺起了眉頭。
稍稍遲疑,柳弘拱手道:“若是王爺願意出兵退敵,我家大人願意拿出黃金二十萬兩作為酬謝,且此戰所有蒙古俘虜,都歸文邦所有。”
郭奉節等人聞言眼睛俱是一亮,黃金二十萬兩先不去說,所有俘虜都歸文邦卻是一件好事,對於如今人口極度缺乏的文邦來說,算是不小的誘惑。
不過聽見他的條件,宋凱唇角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淡淡道:“柳先生也應當知道,我大文此次北伐雖然成功幫助大宋滅亡金國,但是自身也損失慘重,又剛剛從北方回來,人馬俱疲,倉促間隻怕難有幾分戰力。”
柳弘聞言皺了皺眉頭,許烜熔等人則是一怔,隨即都露出恍然的微笑。
他們也已經反應過來,柳弘所說的報酬顯然還不是徐靜淼的底線,想來是這位說客打算幫主公節省幾分開銷,故意將報酬往低了說。
姚若愚這時也回過神,點點頭,嗯了一聲:“是啊,要說蒙古人來勢洶洶,我文藝軍上下都還沒有好好休息,貿然出兵,隻怕很難擋住蒙古人的攻勢啊!”
“若是王爺願意出兵,除了先前那些條件,”柳弘咬了咬牙,道,“此戰文藝軍所需的一應輜重全部由重慶府負擔,此外我家大人願意派遣三百名醫術不凡的醫師加入文藝軍。”
姚若愚猶豫了下,在宋凱與許烜熔二人齊刷刷的眼神暗示下,忽地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若是不熟悉他的人,隻會覺得此人已經疲憊到了極點,甚至會莫名生出幾分同情。
姚若愚的演技自然不用說,不過柳弘這種老狐狸哪裏看不出他的裝腔作勢,嘴唇顫抖了數下,咬牙道:“此外,我家大人願意拿出三份第六等功法,和十口頂級靈器,再加上一份可以抵擋六境半個時辰之久的陣圖。”
前麵那些還好,但是聽見後麵那份陣圖,姚若愚眼睛一亮,文邦這些年雖然發展迅猛,這次伐金也收獲了海量的資源,但是根基不穩的問題還是存在,若是能有這麼一份陣圖,足以保證某座關鍵城池的安全。
瞧見宋凱微不可覺地點頭,姚若愚當即一拍桌子,滿麵肅穆地沉聲道:“我大文和重慶府一衣帶水,唇齒相依,豈能坐視蒙古賊寇入侵?為了川渝百姓,為了我與徐大人的深厚交情,我大文必會出兵助重慶府擊退蒙軍!”
柳弘眼角微微抽搐,不過此人自然不會說破,隻能心頭憋屈地接受了姚若愚這副正氣凜然的表演,笑道:“那不知王爺打算何時出兵?”
姚若愚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文邦的軍隊都還在返回的路上,估計要半個多月才能返回川蜀。”
瞧見柳弘臉色驟然難看起來,姚若愚嘿嘿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本王先和柳先生去重慶府吧。”
柳弘聞言一怔,猶豫道:“王爺可能有所不知,那蒙古四皇子忽必烈乃是七境王侯級強者,所率蒙軍也是頂級精銳,王爺孤身一人……”
見他欲言又止,姚若愚爽朗一笑,不再壓抑自身氣機,將七境強者的威壓猛然釋放開來,頓時殿內眾人俱是身軀一顫,除了許烜熔等人早已經知道他的修為的,其餘人盡數臉色大變地望向他。
“本王已是七境,所以,那忽必烈就交由本王來應付吧!”姚若愚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