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戰戰兢兢站成一排的數名兵甲大師,胥秋嶺拉了張藤椅坐下,慢條斯理道:“賣出了東西的幾位且寬心,不用擔心再殃及家人,至於其他幾位,不好意思,還請勞煩各位想想,這次要死的是你們家裏的哪一位。”
有幾名麵色蒼白的兵甲大師慌忙跪地求饒,可惜氣質溫和的胥秋嶺渾然沒有理會他們,起身扶了扶先前身下的藤椅,與眾人微微一笑,轉身便出了樓閣。
那日會議結束後,姚若愚除了每日去暗夜龍騎軍的營地裏練兵,就是在密室內推演自己草創的模擬領域。
按照目前的文邦軍製,除去各州縣轄下駐軍,所有的軍鎮、軍區都統稱為文藝軍。
而身為姚若愚麾下的親衛軍,暗夜龍騎軍平日都駐紮在成都府往西的溫江,既是守護文邦之西,戒備金國突襲,也是為今後可能與大宋有了嫌隙後,能夠為文邦眾人西逃甘孜,建立一個中轉點。
這日,姚若愚在校場內練兵,他也不親自下場,而是由次鎮將軍姚山及鍾如荼等三位營將領頭,率領三營騎兵以木槍木劍進行操練,彼此殺得有來有往,不算實戰,算是往日繁重訓練之餘的少許放鬆。
他正站在點將台上俯瞰全局,忽地察覺遠處有一股驚人的氣息再往此處靠近,扭頭望了眼,揚聲笑道:“席宗主怎麼有空暇來我這兒?”
隨著他的笑語,遠處天際突然浮現出數道身影,為首的正是築劍宗宗主席師,就見他大袖飄飄,以磅礴真氣裹挾著身後數名年輕男女飄然落在點將台上。
瞧見他身後那數名男女,姚若愚不覺一怔,轉身抓起身旁馬鞭重重一抽,霎時整座校場寂靜無聲,又是一鞭抽出,台下眾人齊刷刷地自行組隊排列起來。
待得第三鞭落下,先前還混亂不堪的校場上,九千名全副武裝的暗夜龍騎已經整整齊齊地列好隊形,為首的正是次鎮將軍姚山和三位營將。
瞧見三鞭之內數千人竟然能夠如此快地集結列隊,那數名年輕男女都是瞠目結舌,連席師也輕輕頷首,道:“王爺,你這暗夜龍騎的確訓練有素,哪怕放眼華夏,也足以稱為頂尖兵種。”
姚若愚傲然一笑,暗夜龍騎可是天級兵種,偌大華夏,四大王朝,哪怕是其中軍力最為雄厚的宋朝,也僅有兩種天級兵種。
吩咐姚山等人各自領軍散去,姚若愚才放下馬鞭看向跟隨席師來的幾人,失笑道:“你們怎麼來了?”
站在席師身後的那數名年輕男女,赫然就是他在常青穀的同門,倪嬋、公孫湛、江極琥、李淑儀、嶽俊五人。
“怎麼地,同門發達了,還不許咱們來蹭點福利?”眨眨眼睛,公孫湛譏笑道。
相貌頗為小白臉的江極琥和與前者容貌天差地別的嶽俊都是默不作聲,倪嬋是唯一響應公孫湛的,她用胳膊肘推了推眼睛水汪汪的李淑儀,笑道:“唉,都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古人誠不欺我也。”
“古人敢欺你麼?不怕被你一斧頭連墳堆都給劈了?”姚若愚表情古怪,慢悠悠地吐槽道。
正滿臉猖狂笑意的倪嬋笑容一僵,正要張牙舞爪地報複過去,江極琥已經淡淡道:“聽說宋文將要聯合伐金,我們合計了下,打算來你這兒投軍,不知道王爺意下如何?”
他終究是胸膛有傲氣的男兒,比不得倪嬋、公孫湛有女子的天然優勢能夠和姚若愚嬉笑打鬧,此刻說話也是語氣冷淡,好似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