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冷笑道:“這文王常年在外遊曆,平日文邦政事都是那幾個跟他早年一起流浪的同輩執掌,拿了他容易,可是別人萬一不搭理你,帶著文邦投靠金國,你劉東亮豈不是淪為了笑柄?”
王垚達也是頷首,沉聲道:“不錯,逼反了文邦不說,還公然構陷咱們大宋的藩王,這事兒往小了說不算什麼,往大了說卻是陷害忠良的大罪。”
“我聽說,楊王府的六公子和楚狂歌那義子張子強跟這文王關係都不錯,”何世明黝黑的臉龐上露出幾分笑意,“萬一因此得罪了他們兩個,也不合算。”
“那就定了,明天上朝後,我們四個支持聯合文邦伐金。”宗澤滿意一笑,說道。
劉東亮還想說點什麼,可是被王垚達拉了拉,隻得冷哼著閉上了嘴巴。
姚若愚並不知曉自己和文邦險些被一幫暴力狂視為敵人,此時,他和剛剛在丁蘭河上交過手的眾人一起在魏武堂做客。
大宋甲字一等宗派中,唯有魏武堂坐落在杭都,所謂作為地主,在眾人微妙地“化敵為友”後,魏鴻鵠將眾人邀往自家堂口敘事。
此時坐在魏武堂尊武廳內的除了姚若愚和魏鴻鵠,還有崔巧心、黃新媛、蘇晶、墨姝這四名代表了三大聖地的年輕女子,及卜字門門主王瑩、魏鴻鵠的女弟子曹虹,還有死皮賴臉蹭過來的鹽幫幫主毛不禮。
眾人慣例地客套了一陣兒,姚若愚忽地看向那皮膚麥色的女孩兒曹虹。
不想後者感應極為敏銳,他才望過去,曹虹已經緊張兮兮地看過來,看她那架勢,簡直就是差點把背後那口神劍拔出來。
注意到二人動作,魏鴻鵠老臉微紅,拍了拍曹虹的小腦袋,朝姚若愚含笑道:“小徒膽小,王爺莫要嚇唬她。”
姚若愚一攤手,失笑道:“我不過看了她一眼……”
話沒說完,墨姝已經壞笑道:“老姚你長得太嚇人,把人家小姑娘嚇到了。”
姚若愚翻了記白眼,寒春時分卻赤腳短褲的毛不禮蹲在椅子上,聞言不由地噗嗤一笑,發覺眾人看來,趕忙笑道:“你們聊,你們聊。”
黃新媛對這位名震大宋卻毫無禮儀矜持的鹽幫幫主沒有一點好感,她打量著由內而外自然流瀉出無盡劍道韻味的曹虹,忽地問道:“敢問曹姑娘背後那口,可是昔年武神趙子龍所持的魏武青虹?”
曹虹啊了一聲,趕緊將背後神劍抱到懷裏,警惕無比地盯住眾人,生怕他們動手生搶。
瞧見她這副小家子氣的模樣,魏鴻鵠笑容尷尬,而曹虹這番不打自招的舉動,也讓黃新媛、姚若愚等劍手眼神灼熱。
武神趙子龍雖然以槍術著稱,但是少有人知曉他的劍術同樣冠絕華夏,這口奪自曹魏的魏武青虹更是趙子龍當年險些煉化為本命器的頂級神劍。
吳越王的湛湖劍蘊含有他的吳越劍道,這口魏武青虹中也必然烙印下了屬於趙子龍的劍道精髓,姚若愚和黃新媛又如何會不豔羨曹湖能夠擁有這口劍道先輩的佩劍。
安撫了一陣兒,魏鴻鵠才含笑道:“雖然我們魏武堂以‘魏武’為名,但是和春秋時分的魏國魏武卒並無關聯,準確來說,我魏武堂的傳承全是源自於這口魏武青虹。”
眾人還是第一次聽聞關於魏武堂的起源,頓時大覺驚詫,因為世人多是以為魏武堂是源自於魏國的魏武卒,沒成想竟是源自於一柄劍。
“當年我魏武堂祖先無意間獲得此劍,而後無師自通,從此劍中悟出了神武劍道,開創出我魏武一脈,”魏鴻鵠胸前長須如戟,就見他單手捋須,神色感慨,“可惜這百餘年來,我魏武堂始終無人能將此劍折服,直至小徒的出現。”
崔巧心冰眸如凝,此刻突然問道:“魏堂主,貴弟子可是傳說中的天生劍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