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在最前的姚若愚沒好氣地回過頭,淡然道:“鴛鴦軍和陷陣軍已經暴露,後者有耿銳掌管,不愁不精銳,倒是喻潔儀經驗不足,放眼四周,也就甘孜適合練兵,再晚點動手,估摸著覺得我們駐兵漁州圖謀不軌的大宋就要發作了。”
蔡旭東和符峰都是默然咂嘴,宋凱始終默不作聲,此刻才淡淡道:“這半年我和白老已經將官製九品劃分的差不多了,等這次尋寶回來,也是時候公布了。”
姚若愚聞言輕輕頷首,半年前的百家講壇雖然辦的不算太順利,但是好歹也算是圓滿結束,事後除了他們刻意招攬的數十名俊傑,還有接近兩百名士子主動留下,到各州官府應聘。
這些人固然有心懷不軌來充當間諜的,但是更多的還是仰慕文邦體製,希冀能夠來功成名就的,在暗部連續過濾了三遍後,幸存下來的一百五十七人也從各地入仕,總算是緩解了大文粥多狼少的局麵。
自當初宋凱因為屠戮成都府之事被貶謫為移通學院院長,已經過去有一年的時間了。
在此期間宋凱安心管理學院,並和白俊儒日夜交流,每月都會趕赴一次成都府,和許烜熔、白秋雨等人不斷挖掘大文官製的漏洞。
一年時間,他們非但是將大文官製完善了極多,更是設立了一份仿自大宋的九品官階製度,沒有正從之分,隻有一品至九品。
在移通學院鍍金了一年之久,宋凱也送走了一批學業結束投入文邦各地官場的士子,靠著這批宋門桃李散入大文官場,他也理所當然的能夠重新返回大文朝堂。
不過目前五部都有部長設立,五人也沒有大錯,按照姚若愚的性情自然不會隨意撤下一人換宋凱上去,所以這些日子來,宋凱回到成都府後到底擔任什麼位置,也引發了大文官場上無數人的熱議。
事實上,唯有姚若愚、宋凱、白俊儒三人知曉,在宋、白二人製定的九品官製中,原本隸屬於文王宮的軍機處會獨立出來,改名兵部和五部並列,形成自唐以來慣有的六部製度。
如此一來,宋凱屆時會落座哪處,也昭然若揭了。
見城門口的老卒們都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姚若愚四人也就放下了主動交錢的念頭,放緩馬速緩緩進入城中,入目處赫然是蕭條寒酸的街麵,偌大一條直通城中府衙的寬道,竟是隻有區區四家商鋪開著門,而且看老板的模樣,顯然是風聲鶴唳到了隨時準備關門的程度。
嘖嘖出聲,蔡旭東笑道:“這兒好歹靠著黎州,怎麼感覺破落成這副模樣了?”
見姚若愚看過來,早已經看過當地情報的宋凱淡淡道:“石渠城雖然被真熬骨拿下後自金國脫離,但是因為距離真熬骨坐鎮轄地太遠而離西寧黎州太近,所以常年飽受黎州欺壓。”
指了指四周街麵大門緊閉的店鋪,宋凱似笑非笑地說道:“據說黎州將政兩家的紈絝沒事兒做的時候,就會呼朋喚友來這兒嬉鬧,少數刻薄的還會故意裝成平民百姓,假裝衝撞了城內駐軍,早年就有好幾起,那些駐軍也算倒黴,不但自己掉了腦袋,石渠城也被那群紈絝家裏派來的人洗劫了好幾遍。”
蔡旭東一拍手掌,恍然道:“難怪剛剛那群人沒找我們要入城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姚若愚輕輕聳肩,忽地抬頭看了眼前方,失笑道,“凱凱你絕對是個烏鴉嘴。”
宋凱默然,蔡旭東和符峰二人則是嘿嘿一笑,看著對麵那群從街角拐過來看見他們後麵目興奮的紈絝子弟。
姚若愚暗暗無奈,揉了揉眉尖,淡然道:“你們誰要動手?算了,菜菜你動起手來動靜太大了,還是讓瘋狗來吧。”
本來正躍躍欲試的蔡旭東當即悻然瞪眼,符峰則是笑著喊了聲姚哥萬歲,然後翻身下馬,右手按刀,跨著八字步來到幾人前,朝著街角那夥紈絝招了招手,神態甚是張狂。
敢來石渠城這兒橫行霸道的紈絝,家世在黎州絕對算得上是一等一,此刻瞧見符峰猖狂,直接炸開了鍋,為首的三名青年怒罵著揚起馬鞭,叫囂著要將那矮冬瓜車裂,一位脾性暴烈的女子則是直接抽出馬刀,縱馬直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