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這兒後,姚若愚禁不住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露出幾分苦笑。

說實話,修行詭術就代表了自己是叛賊逆黨的事情,對姚若愚來說並不重要,畢竟他本身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加上他從來都認為沒有功法的好壞,隻有人的好壞,隻要自己不作亂,自然不算是叛逆,隻要將來小心些,別讓別人發現了詭術即可。

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真的穿越了的事情……

“居然真的穿越了啊!”

語氣複雜地感歎了一句,姚若愚有些苦澀地看向桌案上的那枚玉珠,眼中並沒有浮現出應有的驚喜與興奮,反而滿是悵然。

因為此刻,當他確定自己已經穿越了的事情後,姚若愚忽然想到,雖然自己因為穿越而活了下來,但是部門裏的其他人卻全部都葬身在了山崩裏。

姚若愚是一名大四的學生,在他大三的時候是係學生會的副主席,分管文藝部。雖說大四後他已經卸任離職了,但是這個家夥依然有事沒事就回去參加活動,並未與大部分人一樣就此遠離學生會。

也正是因為如此,姚若愚與文藝部現在的幹部、幹事全都相熟,也順理成章地參與了這次文藝部的部門活動,一起來仙女山野炊。

可是誰都想不到,他們竟然會在爬到半山腰的時候遭遇到一場山崩,就此陰陽兩隔。

握起拳頭,姚若愚回憶著那些人的麵容,心頭突然多了幾分孤獨與苦澀,從今天起,他就要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中了,沒有了往昔熟悉的夥伴,再也無法見到孤身將自己養大的媽媽,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就在這種複雜的心緒中,姚若愚伸手拿起那枚玉珠,先狠狠吹了幾口氣,然後再按照書冊的介紹,將之塞到口中含住。

霎時間,姚若愚就感到口腔一熱,宛如有一團熾熱的火焰在他嘴巴裏燃燒了起來,隨即便有縷縷的炙熱感從口腔內蔓延向他的眉心。

當炙熱感終於上升到他眉心位置的瞬間,姚若愚腦中突然浮現出了一段的記憶。

這段記憶出現的極為突兀,剛剛出現就鋪展開來,將鬼尊的一生如同電影般在他的腦海中放映起來。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鬼尊的一生可以用“悲劇”二字來形容。

幼年被上一代詭謀宗傳人欺騙而修行了詭術,之後事情敗露導致家破人亡,從此心性大變,一心顛覆大宋,不斷興兵作亂,卻屢次失敗,直至最後被楚王重創,垂死之際逃到天詭洞,留下傳承後就匆匆逝世了。

看到一半的時候,姚若愚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正所謂沒有經曆過就沒有發言權,此刻他才真的感受到了詭術那種“過街老鼠”的待遇。

現在看來,這些事情可不是姚若愚自己認為如何就能如何的。若是暴露了身份,縱然是自己沒有做過任何叛逆謀反的事情,大宋朝廷也未必會認為自己性情良善,說不定還會覺得他善於偽裝,心思狡詐且城府深呢。

所以等離開了天詭洞後,自己就必須要小心,千萬不能夠暴露詭術,尤其是那位九十七代傳人鬼尊記憶中的“楚王”,更加要萬分小心。

“唔,貌似應該稱呼其為‘九十七代傳人’,或者喊對方‘鬼尊’有些沒禮貌啊!還是喊師尊更加合適吧?畢竟是給了我這一身修為的人呢。”

想著想著,姚若愚忽然摸了摸下巴的胡渣,略有些苦笑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