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儒坐在旁邊,見符峰神色,含笑道:“此女本是完顏穹宇未過門的妾侍,隻是去年金國大敗,此女被留在了成都,前幾日更是逼不得已,去渝州商行拍賣自己,想要謀一個安穩,白某見她孤苦,就將她買下。”
吞了口口水,符峰到底沒被美色衝昏腦袋,狐疑道:“白部長,這般美人不自己留著麼?”
幹笑了聲,白秋雨無奈道:“最初也是這般想的,本想將她養在他處,卻被內子知道了這事兒,好一通叱罵,沒奈何隻能放棄,將軍放心,此女仍是未破瓜的處子。”
瞧見符峰猶豫,白秋雨笑道:“白某和將軍在合州城結識,多年同朝為官,深知將軍品行耿直,美女配英雄,此女之姿色也配得上將軍,況且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將軍迄今還未成親,對外說起來委實有些難聽。”
老實說,看見林秋兒的時候,符峰已經動心。
文藝部一群人雖然在穿越前都是學生,但是也都已經成年,單身這麼久,任誰都是欲火難平,當年楊仁傑與項蓓蓓成婚,他看在眼中,心底未嚐沒有羨慕。
隻是這次白俊儒卸任,白家勢力大損之事,他也知道,符峰不蠢,知道白秋雨此舉是為了拉攏自己,隻是平心而論,除了黎歡,眼前的林秋兒就是他此生見過最美之人,實在是生不出拒絕的勇氣。
白秋雨察言觀色,笑道:“若是將軍介懷此女以前曾經婚配過完顏穹宇,不妨就收作妾侍嘛!”
深吸一口氣,符峰看了眼似乎因為被拒絕而泫然欲泣的林秋兒,無奈道:“那符某就卻之不恭了,多謝秋雨兄。”
從最初的白部長,到現在的秋雨兄,符峰態度已然親近了數分,白秋雨也是欣然一笑,起身道:“那秋雨就不多留了。”
眨了眨眼睛,白秋雨輕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此時雖然還是白天,但是將軍若有心思,也不妨活動下身心。”言罷,他便拱手告辭,不顧符峰挽留,大步走出屋子。
走出府邸,白秋雨仰頭看了眼天空,緩緩吐出一口悶氣,先前壓抑許久的惋惜才緩緩浮現眼眸。
最初千金一擲,購下林秋兒,白秋雨的確存了金屋藏嬌的心思,可是當晚就被父親喊到屋中,知道了文王以自己貪汙逼迫父親卸任的事情。
坦率地說,當時知道後,白秋雨心頭怒火難平。
他們白家在姚若愚等人最困難的時候不離不棄,始終追隨左右,不過是貪汙了些錢財,也沒耽擱工作,竟然在占領成都府後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裏,就要逼白俊儒主動請辭,此舉實在讓人心寒。
可是回頭冷靜下來,他也不得不承認,白家勢力在文邦內的確太過雄厚,雖然還沒到功高震主的程度,但是換了其他君主,早已經想方設法對他們動手了,哪裏會像姚若愚這樣,手段溫和,如趙太祖當年那樣杯酒釋兵權。
冷靜下來,白秋雨仔細將白家境況梳理了一遍,駭然發現今後局勢變化莫測,郭奉節、文遠才兩位新晉部長上任,白黨今後是福是禍當真是說不清楚。
這兩人固然是自己引薦來的文邦,對方哪怕心中也存有感激,但是官場不比其他,有時利益衝突之下,便是親人都能出賣,何況他們三人並無實質的情分呢。
這也有了白秋雨今日拜訪符峰的舉動,送出林秋兒,一方麵交好符峰,結交這位在文黨內舉足輕重的武將,一方麵也能借此化解姚若愚因自己貪汙的惱怒。
隻是如此美人,卻要送給以往自己不太看得起的莽夫,白秋雨默然間,心頭仍是有著幾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