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布衣輕輕搖動羽扇,笑著問道:“我記得情報中說過,此次來襲金軍多是騎兵?”
姚若愚聞言微愣,頷首道:“不錯。”
“騎兵特點在於速度,若是能克製此點,或許能有反敗為勝的機會。”鄒布衣沉吟道。
楊仁傑撓了撓頭發,疑惑道:“可是我的雷騎也是騎兵啊!若是想辦法克製他們,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啊?”
宋凱卻是若有所悟,沉吟道:“所謂戰爭,便在於天時地利人和三點,天時與人和先不論,或許我們能在地利這點做些文章。”
“可是他們有黑蓮教的靈法,能夠無視地形,”陳萌眉頭皺如井字,遲疑道,“咱們沒辦法吧?”
“不,之前就試驗過,說是說無視地形,但是必然也有極限,總不能前麵是懸崖,他們還能無視直行,”宋凱搖了搖頭,緩緩道,“不過若是想要在地形上做手段,就要小心別被他們發現。”
姚若愚忽然心念一動,抓過身後地圖一抖,將之展開在眾人身前,扭頭望向鄒布衣,問道:“布衣,這附近可有麵積開闊,但是較為陡峭的山坡地形?”
“你問我?”鄒布衣還沒說完,姚若愚已經沒好氣地說道,“你個陰陽家傳人,勘探風水是你的看家本事,以你的個性,肯定已經將附近地形靈脈都勘探過了,趕緊說!”
嘿嘿一笑,鄒布衣也不著惱,一指地圖某地,答道:“南充往西數裏,過嘉陵江後有一龍門鎮,鎮外地形開闊,連綿數十裏皆是平地,隻是地勢從西向東逐漸高斜,若是王爺想要占據地利,此地頗為合適。”
“龍門鎮,”姚若愚喃喃念叨了數次,倏然一笑,“名字不錯,卻不知裏麵是否有龍門客棧。”
瞧見鄒布衣、黃寬寬幾人茫然,姚若愚啞然失笑,道:“既然是布衣推薦,自然無錯,就定在此處迎擊完顏狂濤。”
韓藝琦眨眨眼睛,忽地問道:“妖哥,就算是我們有了地利,也擋不住他們吧?”
驚訝地看向她,姚若愚失笑道:“我還以為藝琦你會主張迎擊呢。”
一臉煙熏妝的韓藝琦微微撇嘴,不屑道:“我是瘋子不是傻子,二十三萬的精銳鐵騎啊!我們不過三萬人,殺到死都殺不完好不好!”
黃寬寬是儒生出身,不通兵法,先前也始終沉默,此刻方才道:“看許部長模樣,似乎也是胸有成竹,若有謀劃,不妨說說如何?”
眾人聞言一愣,看見許烜熔正笑吟吟地坐著沒說話,這才想起剛剛姚若愚是問了許烜熔、宋凱、鄒布衣三人,隻是因為鄒布衣先開口,所以前麵二人至今都沒回答剛剛的詢問。
見眾人望來,許烜熔也不推拒,微笑道:“不如先請蕭厚來一趟,說是有事相商。”
宋凱聞言微微蹙眉,緩緩道:“他多半已經在府外了。”
姚若愚聞言稍稍思索,隨即恍然失笑,的確,完顏狂濤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以白狼會的實力肯定已經知曉了,蕭厚到現在都沒有來拜見,明顯是故作未知。
果不其然,沒等侍從出去片刻,蕭厚已經快步走入大堂。
與姚若愚拱手行禮後,蕭厚已經笑著問道:“聽說王爺找我?”
“不好意思,是我們許部長找你。”一指許烜熔,姚若愚微笑道。
蕭厚聞言微怔,扭頭看向許烜熔,後者微微頷首,隨即道:“蕭先生多半已經知曉完顏狂濤領軍來犯的消息,你我既是盟友,又何必說那些客套話呢?”
莞爾一笑,蕭厚抱拳道:“倒是蕭某做作了,隻是恕蕭某直言,就算是我白狼會傾力援助,恐怕以你我兩家的兵力,也擋不住完顏狂濤二十三萬精銳。”
唇角微撇,許烜熔含嘲一笑,柔聲道:“蕭先生所言不假,所以此次請先生來,並非為了請白狼會出兵援手。”
饒是蕭厚睿智,此刻也是一怔,思索片刻,狐疑道:“那許部長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