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抽飛三人,蔡旭東正要看向四周,忽然一股槍意直襲而來,還沒靠近,淩厲氣勁已經纏繞其上,化為一道赤紅凰影盤踞槍尖,散發出讓人不敢逼視的鋒銳氣息。
“武道之意?”蔡旭東見狀神色一凜,不同於姚若愚等人穿越後幾乎都是征戰於沙場,他是從最開始就在江湖上打滾,所以論及與高手對決,他可能反而是經驗最為豐富的。
來人槍勁雖然淩厲無匹,蔡旭東卻能從中感受到一股扶搖直上的飄逸靈動,若是他猜測無錯,對方應該是武林出身,否則換了沙場武將,怎麼也不會修行這專注於個人的自由武道。
自由!此人所修武道為自由!自由槍道!
說時遲那時快,蔡旭東腦中不過是念頭一閃,右手已經橫至胸前,隻見他手掌上不知何時已經包裹有一副猩紅中透著幾分淤腐的手爪,說是手爪,卻將他整條小臂連同手掌全部覆蓋,隨著他將真氣輸入其中,道道符篆緩緩浮現,卻又隱入一股猩紅血芒內,透著讓人一陣反胃的惡臭。
血宗鎮宗之器——血脈傀儡之爪!
一爪橫置,蔡旭東掌心一翻,直接擋在那被赤紅凰影包裹的槍刃前。
鏘!如似金戈爆裂的一聲巨響,蔡旭東整個人雙足入地三寸,徑直向後滑出二十餘丈,身後士卒方才擋到,已經被二人衝擊在一起的磅礴氣勁生生撕裂。
方才立定,蔡旭東正要抬頭反擊,眼前忽然光芒一閃,先前那人已然追擊上來,槍尖顫抖,道道赤光或濺或散,令得槍尖也幾如幻影,被漫天赤影遮掩,幾乎無法看清楚那槍尖所在。
剛剛一次交手,蔡旭東已經多少判斷出對方並未達到五境,隻是對方卻先自己參悟有武道之意,從而壓製了自己的真氣,這才造成了剛剛自己被一擊逼退的情況。
不過此刻已經有了準備,蔡旭東凝視那赤影襲來,猛然腰身一擰,右手血爪陡然展開,先前被自己撞飛受創的數十士卒滲出鮮血忽然紛紛湧來,沒入血爪後他挺身而上,爪影一閃,就於漫天赤影內準確無比地扣住了那人的槍刃,隨即五指發力就想借助血爪將之崩碎。
然而他驟然發力之下,那槍刃竟然未曾碎裂,反而被那人一把抽回,隨即又是漫天赤影卷起,道道槍花如煙花飄零,美輪美奐間,卻又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森然殺機。
此時蔡旭東也明白過來,對方的武器必定也是一件頂級武器,否則血脈傀儡之爪不可能捏之不碎,所以看見對方再次出手,也不再去想著捏碎長槍,而是身軀數個閃爍,血影幻化之際,整個人已經鬼魅般切入漫天槍花,隨即突進到對方身前。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對方既然使得是槍法,那麼隻需要貼近搏殺,逼得對方無法施展槍法,就自然能夠削弱對方的戰力。
然而想法雖好,實施卻難,蔡旭東剛剛突進上前,對方已然同時疾步後撤,赤紅槍影席卷四溢,同時那槍刃更是幻入漫天赤影,唯獨那淩厲殺機透露在外。
蔡旭東本想故技重施,又是展開身法貼近過去,卻不想對方忽然手腕一壓,漫天赤影內的槍刃驟然探出,隨即憑空一抖,直接炸出七團槍花,襲向蔡旭東的各處要害。
對方這一手來的甚是突然,正在快速貼近的蔡旭東根本來不及防備,直接被對方一連七槍刺出七個窟窿,飆出大片血花。
一擊得手,對方頓時麵露喜色,隨即又是槍杆一壓一提,漫天赤影驟然收攏,合至槍刃一點,宛如毒龍出海般驟然刺出,就勢要穿透蔡旭東的咽喉。
然而一槍刺出,對方卻驚訝地發現,本來重傷將死的敵手非但沒有駭然驚恐,那削瘦到近乎尖嘴猴腮的臉頰上反而浮起幾分陰謀得逞的冷笑。
“若不是重傷,又怎麼能讓你主動靠近呢?”
喃喃細語著,蔡旭東身軀陡然化為一團猩紅血影,磅礴的武道之勢霎時間席卷百丈,其中金兵一旦接觸到那股化為嗜血煞氣,全身血氣立時不受控製地破體而出,被其強行抽取過來。
不過眨眼時間,百丈內的兩百餘名金兵紛紛被蔡旭東抽幹血氣,盡數斃命,而那彙聚來的磅礴血氣也是全部沒入血脈傀儡之爪,使得其上的猩紅光芒愈加濃烈,更有條條肉筋般的事物從血爪表麵凝聚扭曲。
此番變故甚是突然,對方剛剛全力出槍,根本來不及收力,隻能夠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槍命中在對方再次橫置在喉前的血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