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二人迎進屋子,姚若愚來到桌旁要幫他們泡茶,楚軒趕緊上前阻攔,皺眉道:“我等都是王子之身,怎能讓王爺為我等斟茶!”
姚若愚聞言一愣,楚原則是自來熟地一屁股坐下,不耐煩地說道:“大哥你也是夠煩的,他都不在意你在意個啥?”
姚若愚也是一笑,索性放開手,任憑楚軒為三人倒茶,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怎麼,就許你文王來,還不許我們兩個王子來了?”楚原很是憊懶地撇撇嘴,但是迫於自家兄長的目光,隻得悻悻地說道,“我是陪大哥來的。”
泡好茶的楚軒已經坐下,此刻才說道:“前段日子得到師尊書信,說是已將宗主之位傳給了師妹,不知宗主她近日可好?”
注意到楚軒言語間的不自然,姚若愚初時以為是不願稱呼黎歡為宗主,但是隨後才反應過來,失笑道:“怎麼,想問黎歡就問嘛,都是男人,我還會笑你不成?”
俊臉微紅,楚軒作揖道:“王爺說笑了,身為宗門弟子,如何能對宗主有大不敬的心思。”
微微揚眉,姚若愚與楚原對視了眼,搖頭道:“你若是沒了那麼多拘謹束縛,想必你的劍道應該會更加厲害。”
“若是人人不受禮節,秩序必定蕩然無存。”楚軒微微皺眉,答道。
擺擺手,姚若愚笑道:“我沒興趣跟你爭辯這些大道理,不過你們既然來了,那想必明日參戰的人應該不止七大聖地吧?”
“那是當然!”楚原嘿嘿笑道,“除了七大聖地,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宗門都派了人來,還有不少世家也派了年輕一代過來,想要長長見識。”
“不過這一次的七聖會武,相比以往,規模可要高出不少啊!”楚原咂砸嘴巴,忽然笑道,“聽說這次參賽的弟子普遍都到了四境四重,幾個首席還到了四境五六重,你不是常青穀弟子麼?應該知道吧,是不是真的。”
瞧見姚若愚點頭,楚原唉聲歎氣地拍了下大腿,歎息道:“奶奶個熊,老子現在也才四境二重,跟他們的差距太大了。”
姚若愚聞言不覺一笑:“你們楚家五子都還沒過二十吧?現在比不過怕什麼,來日方長,你們幾個的天賦又不會輸給這些江湖客。”
被他這一通誇,楚原聽得是眉開眼笑,就差沒拍著姚若愚肩膀嚷嚷磕頭結拜了。
同時,楚軒也感歎道:“不過,何止是這一次七聖會武,整個華夏年輕一代裏也是高手輩出,錦繡榜上前五十的入選者幾乎少有低於四境的,這比起往屆,含金量可是高多了。”
姚若愚聞言不由好奇道:“以往年輕一代高手很少麼?”
“不少,但是也絕對比不得現在這麼多,”楚軒搖搖頭,解釋道,“這麼算吧,就以十四年前那一代來算,最終踏入七境的不過現在這批人,頂破天了也就二十來個,這還是以整個華夏算的,若是歸到一國,那數量就更少了。”
“看來這是一個大盛世啊!”姚若愚摸了摸鼻子,失笑道,“能夠生在這個時代,難道不應該覺得榮幸與激動麼?”
瞥了眼瞬間熱血沸騰的楚原,楚軒苦笑道:“榮幸自然榮幸,可是若是麵對那麼多無法企及的敵手,未免太過傷自尊了。”
看了眼楚軒,姚若愚不覺啞然失笑,這位楚家嫡長子明明應該是個風流倜儻的灑脫劍豪,卻硬是活成了這副拘謹守禮的謙謙君子,純粹從劍客這一點來說,他還是非常失望的。
楚原沒留意他們二人的對話,而是拍了拍桌子,大聲道:“對了,聽說這次天機堂的老神棍來了,都說每次他外出,必定會有一群人倒黴,王爺,你可要小心了!”
“關我什麼事兒?”先是回了句,姚若愚皺皺眉,疑惑道,“天機堂?你是說天機子?”
“二弟,怎可如此稱呼天機子前輩!”楚軒卻是瞪了眼楚原,眼中隱有忌憚浮現。
天機堂的實力在江湖上排不到前十,甚至連前二十都排不得,全靠堂主天機子一人支撐門庭,然而若是說起先知、占卜之道,放眼華夏,幾乎少有宗門或個人能與天機堂比較。
自建立以來,天機堂就秉承了卜道共有的神秘,宗門不為人所知,傳人不為人所知,功法不為人所知,是故雖然已經出現百餘年了,但是世人對天機堂的概念仍停留於每一代僅有一位傳人的印象。
而這一代的堂主天機子更是深刻繼承了天機堂一向的風格,神出鬼沒,偶爾在江南品茶聽曲,時而在東海垂釣巨鼇,有時還會在西北大漠見到他的身影。
若是說到神秘,天機子排列第二,恐怕也隻有自秦朝流傳至今的詭謀宗能夠排列第一了。後者的神秘,可是絲毫不輸這位傳說每逢出現必定倒黴一大片的天機堂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