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琦聞言甚是不滿地撅了撅嘴,隻是她也清楚楊仁傑說的是事實,是故最後隻有一跺腳,悻悻地回了隊伍裏。
瞧見李懿霖、符超瓚、任嘉盛等人都是滿臉惋惜,姚若愚心頭暗笑,知曉韓藝琦這次出來建言肯定是和李懿霖等人合謀過的,可惜被自己與楊仁傑給駁了回去。
待得此事結束,又有數名官員出列,先後奏報了一些事情。
等到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姚若愚忽然笑道:“對了,記得數日前,參議府鄭議員曾參岩虎營消極怠工,沒有及時發兵圍剿境內賊寇。”
此言一出,人群內的鄭昈的臉色驟然慘白如紙,不獨是他,連同戶部吳雙等數位曾被西夏遺族收買的官員均是臉色慘變。
猶豫了幾下,鄭昈才顫巍巍地邁步出來,顫聲道:“稟、稟王爺,是、是下官。”
“嗯,既然如今廣安大軍賊寇已退,咱們也可以空出手來對付那些賊寇了,”姚若愚微笑著說了句,隨後托了托下巴,沉吟道,“隻是三日前一戰,本王覺得殺戮太多未免有傷天和……”
堂內氣氛驟然一寂,除了鄭昈等人,其餘人均是趕緊低頭憋住笑意。
堂堂合州王,手上血腥近乎可染紅江河,三日前更是一劍斬殺四千騎軍,這等凶殘人物,居然會覺得殺戮有傷天和?
裝模作樣了一陣兒,姚若愚才歎氣道:“那些賊寇雖然可惡,但是本王覺得還是應該珍視他們的性命,否則與那些金狗有何區別?”
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鄭昈吞了口口水,勉力笑道:“那,敢問領袖有何良策?”
“這樣吧,你,哦,還有吳雙,”姚若愚將被西夏遺族收買的數名官員全部點了一遍名字,然後微笑道,“既然你們心懷各鄉鎮百姓,那不妨就與軍一起出征,到了後先別急著圍剿,你們替本王去勸降那些賊寇,若是能成,各自記下大功。”
還沒聽完,吳雙已經眼皮子一翻,一下子暈死倒地,其他幾人也都臉色慘白,鄭昈還算有幾分膽氣,遲疑道:“那、那若是沒成……”
“沒成?”姚若愚眨眨眼睛,忽地笑道,“若是沒成,你們多半也走不出賊巢了吧。”
“王爺饒命!”一名官員頓時驚呼地撲倒在地,顫聲道,“我對城邦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那日朝會,下官隻是……”
“既然忠心耿耿,那就為本王分憂吧。”
姚若愚溫和一笑,隻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平和下的森森血腥:“還是你們不願為本王分憂?”
話音方落,陳萌已經一把按住刀柄,大眼環瞪地盯住那數人,同時堂內侍衛也是紛紛按刀欲發。
看見如此陣仗,鄭昈等人隻能夠哭喪著臉答應下來,現在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批被他們收買的賊寇願意投降,否則的話,他們可能真的沒法活著回來了。
瞧見鄭昈等人的下場,堂內眾人俱是心中凜然。
雖然說朝堂之爭本就如此殘酷,這幾人也是活該如此,但是看見姚若愚如此明目張膽地將他們逼入死局,一群人還是心頭感歎,想著自家這位王爺果然不是個寬容大度的人,且隱忍了足足十日才驟然發難,當真是睚眥必報的性子。
瞧見眾人個個麵色凜然,姚若愚笑了笑,自袖中取出一封詔令遞給陳萌,示意他宣念出來。
陳萌早就習慣了自己宣讀詔令,當下就接過,先是掃了幾眼,臉色不覺微變,頓時滿堂文武都是心頭一震,不知道姚若愚又要折騰出些什麼事情。
等看完整篇詔令後,陳萌就忍不住看向姚若愚,見對方頷首示意,才穩住心神,緩緩念了起來。
姚若愚的這篇詔令,主要分為三點。
第一點,文邦自今日起以釣魚城為城邦首府,撤廢境內所有鄉鎮村落,在原有範圍內建立三江、移通兩座衛城,與合州城一起呈品字形拱衛釣魚城,並任命王立與段理分別為釣魚、三江二城之主,姚若愚自己暫攝移通城城主之位。
第二點,軍機處軍營遷至移通城,釣魚、合州、三江三城可設一鎮之軍,由城主親自掌管,二府五部地址不變,仍在釣魚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