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出?”男子嘿嘿一笑,正想嘲諷幾句,就見一人笑著圓場道:“清照前兩日在嘉興剛剛遭遇匪徒暴動,受到驚嚇後做不出也是正常,不如就念一首曾經的詩作吧,如何?”
那女子聞言稍稍沉默,隨即唇角劃出一道苦澀的淺笑,淡淡道:“也好,那便念一首我昨晚偶然所做的吧。”
閉上眼睛,女子腦海中莫名回憶起數日前那名身形微胖的青年,那般笑容和煦的人,殺戮時卻是如此的幹脆與果決,隻是即便如此,那人的懷抱卻令人沉迷,獨斷中不失溫柔,也正是那般的剛中帶柔,柔中帶剛,才會讓自己如此的戀戀不舍吧!
閉目良久,女子緩緩睜眼,輕聲念誦了起來。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
當念到最後一字的時候,女子的目光忽然望見大廳門口的一人,頓時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怔怔地望著那人,她眼中的愁色漸漸散去,取而代之則是驚喜,繼而是委屈,最後,則是說不出究竟的淚水。
她就如此站著,任由淚水從眸中緩緩滑落,任憑這細微卻又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彙聚在一起,化為滴滴微影落下,墜在地上,卻也墜在某人的心間,令其震撼,令其慚愧,令其惶然。
瞧見李清照忽然停住念誦,繼而淚流滿麵,眾人都有些疑惑,一人禁不住好奇道:“清照,怎麼了?還有最後一句呀!”
“莫道不銷魂,”忽然,一道男聲從遠處響起,繼而就見一名身形微胖的青年笑吟吟地邁步而來,待得來到眾人身前後才止住腳步,繼續念道,“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一名男子仔細沉吟了片刻,忽地眼眸一亮,撫掌道,“好句!這一句接的,當真為千古絕句!”
姚若愚聞言隻是淡淡一笑,隨後就看向李清照,後者卻如癡了傻了,隻是默默看著姚若愚,任由淚水濕了臉頰。
姚若愚見狀不覺歎息一聲,走上前拿起李清照腰間的秀帕,幫她擦去了臉頰上的淚水,隨後塞回到她手上,笑道:“哭什麼?我不是好好活著麼。”
“我……我……”李清照努力了數下,才喃喃道,“我以為你死了。”
“放心,就那群雜碎,我怎麼會死在他們手上!”姚若愚不覺大樂,拍了拍她的臂膀,微笑道。
瞧見姚若愚與李清照的親熱模樣,人群中幾名男子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勁了,先前那名矮個男子更是冷笑道:“哪兒來的蠢貨,會接幾句詩詞就了不起了?”
姚若愚聞言扭頭望去,見過他血戮南湖的李清照趕緊一把抓住他,生怕這家夥直接在此處動手,還好姚若愚沒她想的那麼衝動,扭頭看了那人幾眼後,忽然詫異道:“我明明聽見有人說話,怎麼看不到人?”
姚若愚的身高不過一米七五,算不得極高,但是對麵那人卻隻有一米六三,加上姚若愚說話的時候刻意抬起下巴,頓時就惹得四周眾人一陣發笑,那些男子們還好,但是幾名女子卻渾然不顧那矮個男子鐵青的臉色,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
“狗眼看人低,古人所言,果然不假。”矮個男子咬緊牙關,怒哼道。
姚若愚好似沒有聽見一般,依舊左右掃視著,最後更是轉頭看向一名笑的正開心的女子,故作疑惑地問道:“姑娘,你好,請問你看到有人在說話嗎?為什麼我聽到聲音,卻找不到人。”
瞧見他這般故作腔調,原先還憋著的幾個人頓時收不住,直接大笑了出來,一時間眾人全都在哈哈大笑,唯獨那矮個男子麵容鐵青,氣的是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