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見他所見,這位胥家的上一代家主胥仇恐怕並非眾人所知的四境四重,而是四境八重,對方閉關在此顯然也是在謀求突破到四境九重,找機會一舉踏足五境,就此壓過駱家,能夠與白家爭鋒。
不過姚若愚剛剛走到殿堂門外,就見一名手持長劍的男子從殿內走出,神色冷峻地看向自己,頓時姚若愚就是淡眉一皺,問道:“你是張西集?”
瞧見姚若愚詢問,那名男子直接點點頭,回答道:“正是張某,現任胥家客卿,閣下連殺我胥家兩人,又仗劍強闖胥家大宅,不覺過分?”
“過分?”姚若愚莞爾一笑,淡然道,“釣魚城遭賊寇包圍,危在旦夕,胥家身為釣魚城幾大權貴之一,不思出力出財,反而自踞一角,更是打傷守城士卒,此等舉動……就不過分?”
男子冷哼一聲,正要說話,就見姚若愚擺擺手,淡然道:“我來此是為殺胥仇而來,沒興趣與你論道,既然閣下執意為胥仇護駕,那就動手吧!”
所謂【護駕】,是指靈師的護衛。因為靈師的靈法雖然威力巨大,但是自身防禦手段卻遠不如武者,若是被同階武者摸到近身處,大多都難以抵擋武者雷霆一擊。所以靈師們大多都會有一兩名武者作為近身護衛,久而久之,眾人就將之稱作護駕。
見姚若愚殺意淩厲,張西集便也不再多言,直接拔劍在手,劍勢隨之升騰而起,轉瞬間就蔓延四散,將整個殿堂外的院落及姚若愚一並籠罩在其中。
“疾風劍道?武道之勢?”感知到這股氣勢的內中玄妙,姚若愚當即挑眉揚劍,毀滅劍勢也隨之衝起,與那疾風劍勢相互衝擊,彼此湮滅崩裂,卻又相互糾纏扭曲,不斷衝擊著四周地麵,不過須臾,院落內的石磚已經不斷龜裂,顯然快要承受不住兩大劍勢的衝擊了。
(速戰速決,免得胥仇及時出關,或者駱鶴等人趕來!)
心念一動,姚若愚周身的劍勢也隨之變化,多了幾分決絕與強勢,內中的毀滅之意頓時狂烈起來,將張西集的疾風劍勢逐一崩碎毀滅,緩緩逼退出去。
察覺到自身劍勢落了下風,張西集頓時濃眉一皺,腳下一踏,人影幻動之際已經如疾風般飄然掠出,劍尖顫動間,隻見漫天劍光如煙花般四散開來,化為斑斑點點落向姚若愚全身各處。
瞧見漫天劍光落下,姚若愚正想應對,猛然感覺到那漫天劍光之後,隱隱有著一縷殺機潛伏,不斷跟隨著漫天劍光而移動,且動且近,不過數息時間,竟然已經欺近到了自己數丈內的位置。
(以這些劍光為障眼法,然後藏身在暗處伺機突襲麼?)
心頭一動,姚若愚頓時明悟了這張西集的心思,隻是因為這麼一個思忖,那漫天劍光連同暗中的張西集都已經接近到了他二丈內,接下來隻需要三息時間,對方就能利用漫天劍光的遮掩,一劍將自己殺死。
“三息?足矣!”冷笑一聲,姚若愚的身軀稍稍後仰,心中含意,眼中驟銳,完全無視著身前那如煙花般燦爛耀眼的劍光,所有的靈識都四散搜索,查找著張西集的氣息。
兩息過後,那漫天劍光已然接近到了姚若愚的全身各處,哪怕是還未接觸到,劍光內所蘊含的劍勢也激得姚若愚全身皮膚陣陣刺痛,仿佛下一刻就會被之盡數刺穿。
“找到了!”然而就是此刻,眼見著即將把姚若愚殺死,張西集的心頭也不禁浮起一絲欣喜與鬆懈,也正是這一絲鬆懈,讓姚若愚成功鎖定了張西集的蹤跡。
眼眸一眯,姚若愚猛然看向漫天劍光的某處位置,下一刻,就見一把長劍從那處位置憑空浮現,鬼魅般刺向自己的胸口。
然而那一劍剛剛浮現,張西集唇角的笑意還來不及綻放,一條散發著無盡冰寒霧氣的冰弦詭異地浮現在他的喉嚨前,利用著他突擊出劍的勢頭,直接將他的整個頭顱無聲無息地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