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懿霖莞爾的時候,楚軒已經策馬追了上來,肅然道:“老二,安靜點!”
看見大哥過來,楚原不得不收斂了幾分,撇嘴道:“大哥,他也在鬧騰啊!”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楚軒轉頭看向楊仁傑,沉聲道:“楊兄弟,你雖然是六弟的朋友,但是既然隨軍出行,也要注意軍規,如今我軍任務為伏擊,需要安靜,還請莫要喧鬧,如有再犯,軍法處置!”
楊仁傑雖然平時逗逼搞笑,但畢竟是文藝部的副部長,也知道分寸,當即就點點頭,肅然道:“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那便好。”楚軒輕輕頷首,隨後雙腿一夾戰馬,便迅速掠到了軍陣前頭。
此時在軍陣前領頭的,是炎龍營營將宋航。他見楚軒上來,不由笑道:“楚軒,後頭怎麼了?”
楚軒簡單地將事情說了遍,宋航聽完後微笑道:“哈哈,楚原就是那個性子,你也莫要理會,至於那楊仁傑,等此戰結束後多半也會加入我陽穀軍,到時候就由得六少爺頭疼了。”
楚軒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搖頭道:“我倒是覺得,他們未必會加入我軍。”
“唔?為何?”宋航聞言露出迷惑的神色,疑惑道,“這些人雖說年紀輕輕,但是聯手之下竟然能夠力敵五境的完顏猛,這等天賦,實在是少見的很啊!”
楚軒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默默望向了遠處的黑暗,或是巧合,他與姚若愚望向的黑暗正是同一個方向。
直至良久後,楚軒才幽幽歎息出聲。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啊!”
“嗯,我很擔心啊!”符峰身穿一套厚實的鎧甲,大馬金刀地坐在橫梁子這片山林的陰影某處,朝著身旁的陳萌說道。
聽見他語氣沉重,陳萌頓時一陣心驚肉跳,擔憂道:“峰哥,撒子情況?”
“唔,我在想,萬一敵人來的太少,咱們不夠殺了怎麼辦?”符峰咂咂嘴巴,嘟嚷道,“或者如果敵人發現不對逃跑了,咱們都是步兵,追又追不到,到時候敵人都被楚家那幾個家夥殺了,豈不是功勞都歸他們了?”
聽見他的回答,本來滿心緊張的陳萌差點沒暈倒在地,好半晌地扶著腦袋坐直身子,無奈地:“峰哥,拜托你不要一本正經地在那兒胡說八道好不好?”
“喂喂!我哪裏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符峰頓時不滿起來,伸手拉住蔣思羽,“蔣思羽,你來評評理,萌主憑啥子說我胡說八道?”
被他拉過來的蔣思羽無奈地拂了拂被夜風吹亂的發絲,淡淡道:“你很正經。”
“對嘛!萌主你看,連蔣思羽都讚同我了!”符峰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樂嗬嗬地朝陳萌嘚瑟道,卻沒注意到陳萌和蔣思羽兩個人古怪的神色。
默默將被山風吹亂的發絲壓下,蔣思羽眼眸深邃地望向遠處,此刻的夜空昏暗一片,她修行的《夜鶯心法》雖然能夠增強目力,但是以她的修為,也隻能夠看到遠處少許的輪廓罷了。
片刻後,蔣思羽回過頭,輕聲道:“瘋狗,萌主……你們怕嗎?”
“怕?怕撒子?”符峰撇撇嘴,正打算說點什麼,卻看見蔣思羽眼角劃過的一絲淺色,頓時那番豪情壯語直接堵在了喉頭,半晌後,他才悶聲道,“嗯……有點怕。”
“是啊!雖然每次的戰鬥都活了下來,但是每次去接近戰鬥的時候,依然還是會害怕呢……”自嘲般地笑了笑,蔣思羽低聲道,“說起來,我們也算是經曆過生死的人了啊,卻也還是和當初一樣……”
“不,我們和當初不一樣!”
陳萌的兩條眉毛皺到了一起,在眉心處擠出來了一個井字,他的臉色也沒有了平日的嘻嘻哈哈,反而多了幾分凝重:“當初的我們,雖然有著與現在同樣的力量,但是……我們並不一樣!”
看著表情認真的陳萌,蔣思羽略略沉默了數秒,忽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以往眉宇間的倔強與堅毅瞬間化為虛無,有的隻是女孩兒樂不可支的開心和愉快:“萌主,你嚴肅的樣子好好笑……”
“啊?”蔣思羽如此一笑,陳萌原先的認真頓時土崩瓦解,苦著臉說道,“蔣姐,沒你醬紫的……還能不能好好的認真了啊?”
“抱歉抱歉……”蔣思羽好不容易扶正了腰肢,苦笑道,“以前看你們的小品看太多了,難得看到你那麼嚴肅,真的很容易跳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