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相信娘娘的為人，所以忍不住想要告訴娘娘，公主殿下所中的毒，其實當年是她自己下的！”
這個真相，紅錦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
就連躲在屋頂上偷聽的聶滄溟也愣住了。
如果當年真的是這樣的，那風韻兒為何要給自己下那種劇毒？
聶滄溟想不通，可是抓著牆壁的手卻握得更緊。
紅錦抿了抿唇角，輕輕握住小丫鬟的手腕：“你為何要這麼說，若是被人聽見，怕是會……”
小丫頭搖了搖頭：“奴婢不想瞞著娘娘，這件事若是不說出來，奴婢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紅錦憐惜的揉了揉小丫頭的頭。
“謝謝你！”
小丫頭擦了擦眼角：“如果不是娘娘，我弟弟的病一定好不了，若是不為娘娘做什麼，我會愧疚一輩子……公主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為她生了很厲害的病，因為王爺和她說了王妃的事，她才設了這樣一個局……”
“所以，她早就知道我有天蠶蠱了？”
這麼一想，紅錦心中也釋然了。
斷魂散的毒雖然很厲害，可是她不是不能治好，但是風韻兒的毒卻越來越重，根本沒有見好的跡象。
這隻有一個結果。
她根本不讓自己好起來。
再加上有斷魂散的掩飾，任誰也猜不到她實際上是得了絕症。
紅錦原本還對風韻兒有些同情，然而今日聽到小丫鬟口中的真相，那點兒同情再也提不起來。
有的，隻是濃濃的憎惡。
“多謝你讓我知道真相，這件事你不要參與進來，對了，我為你準備了一些積蓄，以後你不要留在宮裏當宮女了，你帶著弟弟遠離這裏吧！”
小宮女點了點頭，在離開的時候，還有些不舍的看了紅錦一眼。
紅錦腦子裏一片混亂，一時間因為想著什麼而出神。
而聶滄溟，完全被這一番真相震驚的無以複加，甚至白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屋頂上傳來一點兒聲音，紅錦立刻回過神來：“什麼人？”
一道黑影落下，聶滄溟眼底全是紅血絲，睜著眸子看著紅錦，隻感覺心口巨震。
“對不起！”
黑暗之中，這三個字實在壓抑，紅錦聽出了聶滄溟的聲音，神色微變：“你來幹什麼？”
“剛剛的話，本王都聽見了！”
紅錦唇角緊繃：“你就當我是故意設計的吧，還有，和那小丫鬟無關，都是我指使的！”
聽到紅錦想也不想的說出這番話，聶滄溟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深。
這些年，他做了些好像讓自己都深惡痛絕的一些事。
“紅錦，本王錯了，錯的離譜！”
聶滄溟語氣深沉，緩緩垂下眸子，他眼底的愧疚仿佛要蔓延出來，整個人多了幾分蕭索的味道。
紅錦依舊無動於衷。
“王爺這麼做，怕是隻是為了讓自己心裏舒坦一些，又或者因為被人欺騙，感覺到憤怒了？”
紅錦嘲諷的勾起唇角，眉眼間全是不信。
她怎麼信！
怎麼敢信！
這個男人雖然不會花言巧語，可是薄情起來，就連她都害怕的厲害。
聶滄溟手指在輕輕發抖。
心髒疼痛的感覺，讓他捂著胸口，脊背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