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2 / 3)

武維之忍俊不禁地忖道:“倒看你還有些什麼!”

白無常幹咳一聲,調正了一下喉音又道:“你老黑是知道的,這兒主人並非易與之輩、除了咱們兄弟倆”

武維之笑忖道:“嘿!又來了!”

黑無常大點其頭,雖然白無常說話的速度並沒有增加,而且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他卻表現得比先前安靜不少。

白無常的肥腦袋在空中畫了個半圓,這才接下去道:“所以,這個就是憑了這一點,咱斷定這是這兒主人自己玩的花樣!”

原來如此黑無常不樂地又問道:“那廝玩這花樣目的何在?”跟著,明顯地表示出不樂,又加了兩句道:“就算那廝自己玩的花樣,他自己又到哪裏去了呢?”

白無常點點頭,緩緩啞聲道:“關於這個,還得讓咱繼續研究。”

高明,高明!簡直令人噴飯。武維之到底不脫孩子氣,這時他已將別的事完全丟諸腦後。眼看兩個寶貨一時不會走,自己現下又無一定地方要去,如能從兩個寶貨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兩個答案,也算不無收獲。因此,他又耐下性子,索性坐個舒服,希望兩個寶貨來個不打自招,自動把他要問的說出來。

白無常話一說完,死人不管,豆眼又複合上,臉象白米餅,一派正經地開始了思考。黑無常揪下自己的一把頭發,狠命撕絞著,目光閃閃,陰森怕人之至。

武維之心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發毛吧?不然發毛要是發在白無常身上,像他這種動不動就要發毛的性格,白無常跟他走在一起,那還受得了?”

靜了片刻,白無常忽然睜眼道:“咱想出來了!”

黑無常大喜,臉上現出一個醜笑,尖聲道:“老白,咱知道你行,想出什麼來了?快說,快說!”

武維之精神一振,但見白無常堅定地說道:“咱想出來了咱們應該馬上走,待在這兒沒用了。”

武維之暗呼一聲:“我的天!”就在這時候,黑無常驀地揚掌劈向身側一株桃樹,喀喳一聲,碗口粗的樹幹應手而折。

武維之暗驚道:“啊,看不出這兩個家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功力竟有這等純厚!我是否是他們對手還真難說。唉!師父的話真是句句金玉,輕估敵人實在是可怕的毛病!我初次出道就差點犯上了,以後可得以此為訓才好。”

思忖未已,忽聽黑無常尖聲怒叫道:“走,走!除了這座王屋山,咱們往哪兒去找一品簫?”

什麼?這對寶貨到王屋山來是為了要找一品簫?

武維之心念一動,忽然憶及師父留言上的兩句話:“師父上次說,金判勝不了師父:現在師父再補充一句,師父也勝不了金判。”他暗忖道:“細細回味師父這種語氣,難道一品簫就是他老人家不成?”他想著,複又搖頭付道:“不對不對!師父說過,一品簫是終南無憂子的傳人,而師祖卻是諱號天仇,代隱王屋,天仇與無憂,王屋與終南,這之間實在相差得太遠了。”

那麼,師父會不會是金判呢?師父說,他能斷人生死。

這“斷人生死”四個字,頗似取義於“一筆陰陽”。是的,他也曾這樣想過但那是在他沒有見到過金判本人之前而現在,這四個字似乎僅可視為師父對本身武功成就的自豪,除此而外,毫無其他意義。

“我也真笨!”最後他想:“胡思亂想做什麼呢?這就下去想方法向一對寶貨套問套問不就得了麼?”抬頭再看下麵空地上那對寶貨時,黑無常正憤怒地迎風揚散著不知道是第幾把絞斷了的頭發。白無常攏手閉目,臉如米餅,似為研究去留問題而陷入另一度長考。

武維之不再猶疑,放好書箱,理好麵紗,深深吸進一口清氣,一式“牧野鷹揚”,於崖頂拔起三丈來高,然後半空中一個美妙回旋,輕飄飄地落在黑白無常麵前。事出意外,黑白無常雙雙一噫,齊齊退出三步。武維之深知這一對寶貨智力不高,唯恐因誤會而無法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以落地後,隨即朗聲喊道:“黑白雙俠果是信人,在下這廂恭候多時了。”

黑白無常對望了一眼,黑無常麵有喜色地對白無常問道:“老白,聽到了沒有?他說什麼黑白雙俠?有沒有搞錯?”

武維之暗暗發笑,心想:被人喊做“雙俠”大概尚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吧?他心中思忖,卻不敢錯過這個機會,緊接著朗聲又道:“在下武維之,係本山主人唯一門下。家師因故外出,不克親迎雙俠虎駕,在下僅此致歉,尚祈雙俠見諒則個!”他拱手一躬,聲浪略提,接著說道:“家師交代在下說,雙俠此行,僅為取得上次約定之回音,由於留柬上並未說明一定要他老人家親口答複,所以家師在臨行之前,業已指令在下全權處理。現在在下這廂恭候雙俠吩咐。”

白無常閉目不語,臉像米餅,似在想什麼。黑無常性子急,容得武維之將話說完,立即一翻白眼,尖聲道:“師父、師徒都一樣,說!咱們何處可以找到一品簫?”

武維之稍稍有點明白過來,原來黑無常在向他師父打聽一品簫的下落!心中迅忖著,口中卻鎮定地答道:“家師說,他老人家要雙俠先說出會見一品簫的用意何在。”

黑無常怒吼道:“他不知道?”

武維之暗道一聲糟,他知道自己太冒失了。關於黑白無常為什麼要找一品簫,師父當然不會不知道。他這樣問,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事先並未多加思考。不過事已至此,悔也無用。於是定著心神,故意沉下聲調道:“家師的意思是說,除了以前哪件事,雙俠要找一品簫有無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