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少年不住點頭,老人又說道:“但假如將這種教授方式顛倒一下,那就不同多了。就拿你現在來說,你現在除本門基本心法外,其餘一無所知,無論教你先揣摩那種武功,你的興趣一定都很高,絕不可能敷衍了事。等你將所有名門名派武學習全,你將更急切地需要一睹本門武學的究竟。那時候不但進度快,同時你還會比較本門武學與他派武學的優劣,從中得到很多隻可意會的心得。將來一旦親身臨場,隻要雙方功力差得不太多,你就可以輕易地占到勝麵,輕鬆得像你的右手打你的左手一樣。”
少年樂得跳了起來道:“太有道理了,太有道理了!”跟著拉住老人的手臂,仰臉笑道:“師父如果要當武林盟主,維之相信一定輕而易舉。”
老人狠狠矁了他一下,笑罵道:“少拍馬屁!師父想說就說,你小子如想藉此機會套師父的話,那是做夢。”
少年頸子一縮,笑道:“師父也很機警呢!”
老人又笑罵了一聲,順手從櫥中抽出一本小冊子,笑著遞給少年道:“這是華山派的全套金龍劍法,你先從劍法練起,練完這個,還有另外八種,劍法訣要師父已跟你說過一次,同時這上麵有你師祖他老人家的批注,練來當不費事。床底下各式兵器都有,雖然都是凡鐵,但用來練習卻是一樣。”
少年恭謹地接過小冊,老人向室外走去,走至門口,又回頭笑道:“限五天練熟,到時候你可以提出第二個問題。”話說完,石壁立即緩緩閉合。
少年呆立了一陣,便從床下找出一柄鈍劍,往甬道外的穀底走去。
站在那塊三丈方圓的平坦石地上,少年抱著劍和劍譜,胡思亂想了好一陣,最後忽然想起一件事。當下忙將寶劍放下,同時蹲下身子,將那冊劍譜翻找起來。他是這樣想的:這冊劍譜既經師祖批注過,當然會有師祖姓名,我不能知道師父姓名,先知道了師祖的姓名也好。他口中喃喃自語道:“起碼我得知道師門屬於哪一派。”
這冊劍譜大約已收藏了很多年代,紙色發黃,舊得風吹可破。
他小心托在掌心,封麵上是六個楷字:“華山金龍劍法”。翻開第一頁,看到一行小字:“本劍法為武林三大劍法之一,後學務必細心領會。”書法蒼勁,但沒有上款,也沒有下款。
少年耐心地再翻下去,接著便是種種持劍姿勢的人像,另有小字解說步法的轉換,以及劍式的變化。注解的筆跡與前相同,這可證明它便是師祖的批注。
再翻下去,直到最後一頁,別無其他發現。底頁上,這樣寫著:“本劍法應有六六三十六式,現存者僅得三十有三。計缺十二、二十四、三十六等三式,該三式恰值十二周天之交替,是本劍法之精華。又名金龍三絕招,可惜失傳已非一日,致令絕學減色,良堪浩歎。據華山方老見告,該三絕招係另鐫於該派鎮山之寶的碧虹劍上,碧虹劍不幸被該派前代掌門人梅女俠於九疑山會剿天地幫時遺失於九疑第九峰上,遍尋不得,而梅女俠又因故匆匆出走,是以絕學失傳至今,無法壁完。後學者如能盡意覓得該劍,著即送華山當代掌門,並將姓名年代加注此冊,餘於九泉之下,將感慰甚!
天仇手書”
“噢,天仇!”少年興奮地忖道:“我知道了,我師祖叫天仇!”可是,跟著他又迷惑起來。天仇者也,既非姓名,亦非派別,顯然隻是師祖的一個稱號。這稱號如係外界贈送的也還罷了,假如隻是老人歸穩後的自稱,豈非徒然?
少年不禁喃喃怨道:“如果師父不說,還是無用。”不過,他又安慰自己道:“我還是收獲不少,例如說:我知道了金龍三絕招失傳的原因,我也知道了失落的地方。假如有一天我能找著那柄碧虹劍送上華山,便算完成師祖的遺願,也是本門的一件最光榮之事。”想著,又有點失笑:“我居然想完成師祖和師父沒辦到的事,要是給師父知道不奚落我一頓才怪。”抬頭看看天色,時間已經耗去不少。當下忙收凝心神,按著圖解,開始認真地仔細演習起來。
一共經過三天,少年已將一套金龍劍法全部習完。他將此事報告老人,老人搖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