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記者,你這次回去,啥時候再回來啊?”

蘇朵朵搖了搖頭。

“我也說不好。”

“哦。那你今年還來嗎?你要是今年不來的話,估計你下次再來,那時候我就已經不在了。”

李國棟一臉期待地看著蘇朵朵,呆呆地開口問道。

“臭小子!瞎說什麼呢?!”

隻是,還不等蘇朵朵回答,後腦勺就被丁梓鈞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他扭頭看向丁梓鈞,見他一手掌握著方向盤,正狠狠地瞪著自己,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那個……那啥……”

李國棟訕訕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腦袋。

“我是說,明年我就出國執行任務去了,得等到後年才能回來。”

蘇朵朵想起她剛來的時候,丁梓鈞對她說過,李國棟明年會去南蘇丹維和。

“你放心,等你出國之前,我一定給你餞行。”

越野車一路顛簸,終於來到火車站。

“蘇記者,記得常回來看看。”

李國棟有些不舍。

蘇朵朵抬起右手,象征性地打了一個敬禮。

“我會的。”

然後,她側首看向一直沉默著的丁梓鈞,唇角向上揚了揚。

“丁團長,咱們後會有期。”

明豔的光芒灑落在她的眸中,仿佛平靜的湖麵蕩漾著絲絲波瀾,有些攝人心魄。

丁梓鈞緊抿的唇瓣微微張了張,聲音依舊喑啞。

“後會有期。”

林舒雅站在一邊,一臉的不耐,連著語氣也有些衝。

“好了,別磨嘰了,趕緊進站吧。”

她說完這句話,把墨鏡戴上,也不等蘇朵朵,拉著行李箱快步朝著進站口走去。

林舒雅在車上的時候,眉頭就一直沒有舒展。

現在見他們這麼“難舍難分”,而自己就像一個無關人士一樣,除了尷尬,更多的是不滿和怨憤。

蘇朵朵見狀,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的變化。

“丁團長,李士官,再見。”

她揮了揮手,轉身跟上林舒雅的腳步。

“唉!”

看著漸漸走遠的身影,李國棟突然歎了一口氣。

丁梓鈞側首瞥了他一眼。

“人不大,整天唉聲歎氣的,跟個小老頭兒似的!”

李國棟摸著心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團長,你不懂。雖然我這是一副軍人的身體,可我卻有一顆詩人的心。”

“我看你是休息了這麼長時間,閑得發黴了。等你傷好了,每天多跑十公裏,另外增加二十個俯臥撐。”

丁梓鈞踢了李國棟一腳,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啊?”

李國棟一聽,口眼齊張。

等他反應過來,丁梓鈞已經走遠了。

“團長,等等我,你不能虐待病號啊!”

他一邊喊著,一邊瘸著腿追上去。

丁梓鈞坐在駕駛座上,左手拇指跟食指之間夾著一支煙。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臉上的神情。

“團長,你有心事?”

李國棟很少看到他這個樣子,有些關心地開口問道。

“沒事。”

丁梓鈞中指彈了一下煙灰,聲音有些淡,有些悶。

過了片刻,他扭頭看著李國棟,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看他這副樣子,李國棟心裏有些發毛,往旁邊挪蹭了幾下。

“團長,有啥話你就說。你這樣,我有點兒發虛。”

“你對蘇記者……有意思?”

丁梓鈞的聲音比剛才壓得更低了一些。

李國棟一聽,立馬睜大了雙眼,連連搖頭,就跟撥浪鼓一樣。

“沒,沒,沒,絕對絕對沒意思!我對蘇記者,就隻是最純潔的革命友誼,絕對沒有那方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