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回到家,坐在窗台上,雨已經完全停了,被雨洗過的天空,顯得格外的澄澈透明。居然連月亮和星星都出來了,在這個汙濁的城市裏,居然還能見到這麼幹淨清澈的光。在墨藍色天空的映襯下,這兒的月光,顯得格外的透明通透。
城市的燈光一盞一盞的亮起,反倒是顯得月光不那麼透亮了。
古越覺得有些可惜,可是也無可奈何。古越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養成了坐在窗台上看看窗外的習慣,沒什麼理由,就是想看看窗外的車水馬龍和城市的光。很少有機會,能夠看到這麽漂亮的天空,真的很少有機會。有時候古越會坐在客廳的陽台上,但是總感覺那樣太正式了。古越習以為常的,就是這樣隨意的,在臥室裏隨意的走動,然後坐在小窗台上,沒人會去在意一個小窗口裏坐著的這個人。古越就像一個偷窺者,躲在小窗口,獨自一人,孤獨的,窺探著這個世界。
古越的世界太過繁華,不知從何時開始,古越就經常的,變成人群之中的焦點。小的時候,因為過於常人的聰慧被誇獎,長大後,出色的外表和能力又稱為吸睛的一個重要要素。常常有人會問,半是玩笑半是嫉妒,你怎麼做到的?拚命的學習工作還不耽誤你練這一身腱子肉。古越從來都不說什麼,最開始的時候古越還會謙虛幾句,再後來,就直接笑笑而過了。
該讓古越給出什麼樣的反應才算合格?古越在心底給出的答案就是,天生的。沒錯,這個好頭腦就是天生爸媽給的,這張臉也是爸媽給的,容易練出肌肉的體質還是爸媽給的。古越從來都沒有刻意的去做什麼,隻是擺在他麵前的這些事,在他的眼裏,都太過於簡單了。對古越來說,他隻是去完成一些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何來經驗之談?
他根本就不需要經驗。
有的時候,古越甚至想問問那些提問的人。這麽簡單的這些事,你們是怎麼做不到的?
當然這些都隻是在古越的心中想想罷了。雖然古越不喜與人打交道,但畢竟活在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裏。你不去惹他人,也會有瘋狗來咬你一口。樹大招風這個道理,古越從小就領教過了。
有時候,古越看到那些拚命掙紮想往上爬的人,心裏偶爾會對他們感到一絲同情。可憐的人,明明沒有這個能力,卻想要做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事。可憐又可歎。有些時候,智商這件事,真的是從天生就注定了的。古越在商場打拚這麽多年,算長不長,算短不短,但總算是見過一些厲害角色的人。那些人,不管是和善,還是奸詐,但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聰明。
能成功的,不一定是一個多有手腕的人,但一定是一個聰明的人,了解自己的能力,知道自己的定位。
在古越的眼裏,成功的定義不在於你成為公司的第幾把手或是獲得多高的地位,你以你最大的能力獲得的東西,對你而言,就是成功。在這一點上,古越特別的欣賞司叔叔,因為司叔叔不僅自己是個聰明人,還知道怎麼去找到其他的聰明人。譬如蔡叔叔,跟著司叔叔多年的老人了,也從未想過謀權篡位之事。司叔叔看人很準,蔡叔叔也沒有辜負司叔叔的信任。古越知道,就算讓蔡叔叔來管理這個公司,他也是做不到的,有些人,天生就適合聽命於人。這不是能力問題,古越知道蔡叔叔對公司的了解算是細致入微了,這是性格問題。他沒有司叔叔擁有的魄力。
聰明人都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這也是為什麼古越會喜歡和司叔叔交流甚於和自己的父母。有時候古越會想,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自己當初會喜歡上司月。
還記得當初還沒有和司月在一起的時候,和司月還有一些其餘的人一起出遊的時候,一個男生恭維司月道:“司月,你的名字真好聽,像四月一樣,你笑起來也和四月的陽光一樣。”
這麽惡心且惡俗的情話聽的古越尷尬癌都要犯了,那個男生還自以為說的很完美。畢竟司月確實回頭給了他一個如“四月的陽光”一般的微笑。
等到古越和司月在一起之後,古越還常常拿這件事和司月開玩笑。司月也隻是一笑了之。有的時候,古越會開玩笑的叫她“四月”,司月也會應著,並不會生氣,因為司月說,她最喜歡的季節就是四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