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萱皺眉,語氣更加冷漠起來:“我記得一周前剛給你彙錢。”
宋凱康幹笑幾聲,“哎呀,這不是上周的家用麼,這周的家用還沒給呢。”
“您是去賭錢了?”
宋萱皺眉,宋凱康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之前說好一個月彙錢一次,現在擅自改成一周一次,他真以為她的錢是大風刮過來的?“我這個月工資還沒發,手頭緊,下個月才能彙錢。”
宋凱康一聽,頓時不樂意起來,他怒道:“好歹你是我家女兒,作為兒女往家裏彙錢這有什麼不妥?要是別人知道你不往家裏補貼家用,別人怎麼說你知道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宋萱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午休時間快要結束了,“彙錢這件事我跟您說清楚了,我每個月彙錢的數目夠您花一個月,要是您一周都不到就花完,您是去幹了些什麼?”
宋凱康冷聲道:“怎麼,花個錢還要給你通知一聲?”
“不想說便算了。”宋萱打了個嗬欠,“我還要工作,先掛了。”
宋凱康見狀,咬牙罵道:“不孝女!生塊叉燒都比你好!”
宋萱笑了笑,直接掛斷了電話,絲毫不理會宋凱康在另一頭的叫罵。
掛斷電話之後,宋萱稍微冷靜了一些,覺得自己跟父親對嗆似乎不太理智,她伸手撓了撓腦袋,還是拿起手機,彙了一筆錢給他,這筆錢是她工作室的資金,原本是留下來做周轉用的。
還是沒有留下來,全部轉給父親。
轉完之後,她閉目養神了一會兒,重新睜開眼時,她看了看日期,低聲呢喃道:“明天要請個假才行。”
明天是母親的忌日。
對母親的記憶,宋萱每當回憶起來,總是充滿著溫暖的色彩,跟總是加班不回家的宋凱康不同,母親工作再怎麼忙,都總會準時回家陪她一起,手把手教她畫畫,畫很多漂亮的衣服。
母親的手柔軟、纖細,穩穩握住她的小手,一筆一劃勾勒著衣服的細節。
思及此,宋萱原本疲倦的神色不由地柔和了下來。
第二天,宋萱捧著一束花來到墓園,憑著記憶找到了母親的墓碑,墓碑上寫著“鍾莉莉”之墓,照片裏的女人眉眼溫靜美麗,她勾著淺笑凝視著宋萱,五官跟她有幾分相似。
宋凱康以前經常說,宋萱長得像她母親,宋萱也覺得自己幸好長得像母親,要是像他的話……嗬。
墓碑邊擺著一支黃菊花,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供品,還有三支香,已經燃燒了差不多一半,看樣子已經有人來過了,宋萱盯著明顯敷衍的供品,她冷笑一聲。
宋凱康來過,他答應過宋萱,隻要她給他彙錢,他每年都會去祭拜母親的忌日。
他是做到了,但其敷衍程度,光用眼看就知道了。
墓碑邊緣甚至還有幾根煙頭,淩亂的腳印,到處髒兮兮的。
宋萱忍著心中的怒氣,向看守墓園的老頭借了清潔工具,將墓碑周邊收拾得幹幹淨淨,還將宋凱康的供品毫不留情地丟掉,她擺上一束花在墓碑前,還擺下了母親生前最喜歡吃的食物。
宋萱眼中隱隱含著淚,低聲道:“媽,我來看你了,我原以為宋凱康會認真給你祭拜,沒想到是我把他想得太好了,對不起。”
頓了頓,宋萱用衣袖擦了擦眼淚,鼻尖有點紅紅的,她笑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媽,你知不知道我前幾天去參觀了米蘭時裝秀,真的,我終於去到了我做夢都想去的地方,那些設計名師設計的時裝,都特別好看,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而且,我還遇見我的偶像,伊麗莎白艾米蒂!她還誇我很有天賦啊!媽,要是你在世的話,會不會替我感覺到驕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