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也不含糊,從手下人那裏同樣拿了兩打錢遞給陳曦。
看著手裏的四打鈔票,陳曦有點兒無語。這會兒在市麵上最常流通的大麵額就是十元,因此四千塊就是厚厚的四打十元鈔票。
郭老八對陳曦笑道:“你舞跳的真好,那兩瓶酒歸你了。”
陳曦溫和一笑:“謝謝,既然我贏了,錢和酒都歸我。那你們之前定的賭約,誰輸了就關店一月是不是也該聽聽我的安排呢?”
郭老八微微蹙眉,心下想著,對方可是雷霆這邊的人,要是一口氣讓他關一個月還好,要是三天兩頭找麻煩讓他歇業,那他的舞廳就甭開了。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對方又贏了自己這邊,總不能認慫,隻能硬著頭皮道:“好!你說了算。”
陳曦看了眼雷霆,又將目光轉向郭老八:“我的安排……關店一個月的事兒就此作廢,你開你的舞廳,雷子開他的舞廳,互不幹擾,你看這樣成嗎?”
郭老八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麵前的美女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陳曦繼續道:“你們兩家不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差不離,這麼鬥下去隻能讓別人看樂子、撿便宜。我是個外人,說的話你可能不愛聽,但你不妨回去仔細想想。
雷霆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跟他也是從小到大的交情,應該比我更了解。如果把你換成是他,你遭遇這種事情,會怎麼想、怎麼做?”
說完了,陳曦也不再多言,捏著那四打錢先去吧台還了帽子,這才走回穆朝陽身邊坐下。
郭老八沒表態,隻深深看了眼陳曦的背影,又看了眼雷霆,然後帶著他的人離開了。
舞廳裏爆發熱烈的掌聲,雷霆將陳曦丟在桌子上的四打錢推回她身邊。
陳曦笑笑:“這錢,就當給你開張大吉填個彩,那酒我拿一瓶,另一瓶留在酒吧裏大家夥喝吧。”
雷霆忙搖頭:“這可不行,說好了誰舞跳的好酒和錢就都歸誰。”
陳曦直接站起身,大聲對著整個舞廳裏的人道:“從今天開始,開業前七天所有來跳舞的朋友,免費提供一瓶飲料。”
有幾個男聲追問:“啤酒不免費嗎?”
陳曦隻聽到了聲音,也沒看到是哪幾個人,於是笑道:“誰讓我是隻喜歡喝飲料的女生!”
全場跟著大笑,事實上這會兒汽水兒隻兩三毛一瓶,而啤酒貴一些。雖說雷霆的場子滿打滿算一天也不能擠進一千人,可陳曦也擔心事有萬一。
一人送一瓶汽水,按最多人數算,七天下來最多也不可能到兩千塊。要是加啤酒,估計另外由雷霆拿的兩千都未必能夠。
關若笑道:“一會兒去吃飯,可得好好敬陳曦幾杯。”
說到吃飯幾人紛紛掃了眼手表,五點前出來的都沒吃晚飯呢。
穆朝陽對雷霆道:“雷子,你把舞廳裏的事情安排下,然後咱們尋個地方吃飯去。”
雷霆應了一聲,對遠處一個小青年照了照手,然後低聲耳語了幾句,又將一打十元鈔票遞給他。小青年揣好錢,快步走到吧台前將兩瓶洋酒拿了過來。
陳曦幾人正起身準備離開,雷霆將酒遞向穆朝陽:“這酒你們都拿著吧,我也喝不慣洋酒那味道。”
穆朝陽聽他這麼說就沒客氣,陳曦當時能要一瓶酒,說明這酒她認識,應該也喝的慣。
還真讓穆朝陽猜對了,酒瓶上半身人馬像的標誌挺明顯,隻一眼陳曦就知道是那牌子的白蘭地。以前陳曦比較喜歡白蘭地做基酒,自己調製些飲品,可惜國內這時候太少了。
一行人往舞廳外走,林中玉突然拉住身邊的嚴柏嘀咕:“小柏,你覺不覺得菲哥有點兒像個人……”
嚴柏被他逗笑:“哥,你這話怎麼聽著就像是在罵人啊。什麼叫‘有點兒像個人’。”
林中玉白了他一眼:“算了算了,可能是我多心了。”
出了舞廳,雲菲、林中玉、關若外加寧越都開了車,自然坐得下。
陳曦兩個上了雲菲的吉普車,林中玉帶著李邵宇和嚴柏,寧越載了雷霆、簡敬榮、又加了個關若的堂弟,關若則載著他妹和另外兩個堂弟。
穆朝陽提議去‘孫家老館兒’,那地方他們幾個兄弟以前常去。雲菲沒有異議,直接將車開出了老街,其餘幾人的車則慢悠悠跟在後麵。
車行不到五分鍾,雲菲就將吉普車拐進了一處胡同,停在了個不大的四合院門前。
四合院大門敞著,門前亮著盞老舊的‘帶帽電燈’。
雲菲偏頭看向後座的兩人:“到了。”
那一瞬間,陳曦腦子的熟悉感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