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終章(結)
中樞塔第二層——
“假、假麵男……!”
“布盧布蘭……是你。”
“哼,早猜到了。”
“歡迎你的到來、約修亞,還有艾絲蒂爾*布萊特……哦呀~,我沒眼花吧,連我的公主和守護騎士居然也一並至此了啊~……任那嬌花再滴豔、那美酒再酣醇,也不及現在我心中歡欣的萬一~!諸君、我布盧布蘭熱誠歡迎你們~!”
“歡、歡迎……?”
“哼~、如此惹情賣俏的登場,想必你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了吧~。”
“……那麼說,你就是我們的第一道障礙了吧。”
“……布盧布蘭。在執行這次計劃的執行者中、你加入的理由應該算是最勉強的了。時至如今,你為什麼還要為教授賣命、和我們作對呢?”
“嗬嗬~,此言差矣。我們《執行者》並沒有義務對自己所不屑的命令言聽計從,這一點你也是十分明了的吧。對《使徒》是這樣,即便是《盟主》自身的命令,也莫不過如此。……嗬嗬,當然了,你身為教授的人偶,情況是有些不同。”
“………………………………”
“約修亞……”
“我之所以拘泥於此,理由僅有一條……那就是「此間是否有值得我怪盜一竊的芳世罕物」而已。”
“值得一竊的芳世罕物……”
“唔、那麼這究竟為何物?”
“嗬嗬~……這就是諸君的『希望』了。”
“!?”
“每逢逆境之時,這『希望』之光就益發能夠光輝璀璨。為了能親眼一睹這綺粲,我才特意恭候於此地的~。……即便這光芒如酷夏的花火般眨眼即逝,即便它如少女的青春般美麗短暫,我布盧布蘭也會將它永遠擱置在心房!”
布盧布蘭的情緒漸漸激動起來,隻見他紅杖一搖,兩隻《儀衡之冕》轟然落下!
“那麼,按照計劃,就由我出戰吧。”科洛絲走出了人群。
“哦?公主,那麼守護騎士你不來嗎?”布盧布蘭道。
“哼,這會便宜你了,大家,我們繼續前進。”我帶領眾人向上走去。
“雖然還是很迷茫,但是,為了利貝爾,為了他們,來吧,布盧布蘭!”科洛絲堅定的一揮細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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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樞塔第三層——
“胡胡~……真是讓我久等了啊。”
寬闊的天台前方,一個斜歪著頭、滿臉桀驁的黑衣男子正悠然地吸著煙。那從鼻腔和嘴中吐出的煙霧將他淹沒在了其中,在給人一種頹廢墮落感覺的同時,也毫不掩飾地表露出那強大實力給他帶來的滿滿自信。
“是黑眼鏡男!”
“《瘦狼》……”
“…………瓦魯特。”
“胡胡,……你總算是來了啊。既有膽子來到這裏,看來你是做好充分的覺悟了吧~?”
“不錯……你好好看著吧,師傅所傳授給我們的《活人拳》,今天我就會用它在這裏將你的邪拳擊碎的。”
“……胡胡…………看來果然是給老爺子料對了啊。”
“師傅……你說什麼料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瓦魯特!你和師傅的那次死鬥,果然是和我有關係的是吧!?”
“哈哈……所以我不說過了嗎。想知道這個的話,就得先打倒我才行。”
瓦魯特手指一彈,兩隻《影痕獵豹(ShadowCougar)》立即從台架上躍了下來,虎視眈眈地盯著眾人。
“……我也會讓你明白,你那是多麼陳腐無用的廢拳。來吧、我們就好好來一場吧~!”
“師傅……請保佑我。”金一拳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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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樞塔第四層——
“嗬嗬~……終於是來了呢。”
“啊……!”
“《幻惑之鈴》……果然是你。”
“露茜奧拉姐……”
“能擊破了布盧布蘭和瓦魯特而來到了我這裏……你們真是做得不錯啊~。”
“姐姐……你也得信守我們的約定。你說過的,當我們再次見麵時、會將哈維依團長的事情告訴我……”
“啊……是說的我將他殺了的理由吧~?”
看到露茜奧拉居然笑著將這話輕鬆出口,雪拉不禁一陣難過,緊閉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
“是啊……,………………………………。……呐、雪拉紮德。對你來說,團長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這、這種事還用問嗎!團長是收養了我這個孤兒的恩人啊!……雖然打我記事的時候起,就從沒有見過雙親的樣子……但團長他卻給了我有如父愛一般的溫暖…………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姐姐你要……!”
“對……他是一個很溫柔體貼的人。但是,作為我們旅行藝人的戲班子來說,僅僅隻有溫柔是遠遠不夠的。進行肮髒的交易、利用女藝人來拉客等等不堪行為在我們這個行當裏可說比比皆是。……但是團長他……那人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就這樣、他慢慢掏空了私囊……欠下了大筆的借款。”
“這、這怎麼可能……!?可我們那時完全看不出團長他……”
“嗬嗬~、他雖然性子柔,但內心卻是十分剛強的。為了讓我們不會有所發覺,他拚命地四處奔走籌措資金……而到了最後,不得不做出離開我們戲班子的決定。”
“!!!”
“……他將我們整個戲班子都讓給了他一個富裕的熟人。「自己這團長如果再這麼當下去,也隻會拖累了我們的吧……既然是這樣,那就不如讓自己信任的朋友接手來得好」……他的心裏恐怕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吧。”
“怎、怎麼會、為什麼……隻要和我們好好一說、就算我們這些女子也是會全力幫忙的啊……!”
“當他和我講明一切的時候,我也是這麼勸他的。但是他卻意外地頑固…………「自己那麼不中用,留下來也隻會給我們徒然增加負擔的」……在這種思想的影響下,他怎麼也聽不進我的話去。”
“………………………………,……那麼……以這種理由…………姐姐就把團長給、給……?”
“嗯,不錯。對於我來說,他的這種決定無異於是一種難以饒恕的背叛。……將廉價的幸福安穩送給我,帶走的卻是以往的種種歡樂……既是如此,那又何必當初呢?我寧願像以往一樣,沒有什麼戲班子,沒有一切…………所以,我把他殺了。”
“………………………………,……這麼說來,……我又算是什麼呢?”
“哎……?”
“我的幸福……是團長和姐姐給的……那是我在貧民窟裏生活時從沒有感受過的人情溫暖…………但到後來……團長死了…………姐姐也走了……這種事、…………這種事!……不是一種更加殘酷的背叛嗎!”
“……嗬嗬、不錯……雪拉紮德,你完全有恨我的理由和權利。你就帶著這股恨意、來和我一戰吧。”
露茜奧拉大扇一展,白霧陣陣過後、陰陽式神早已出現在了她的身旁。
“姐姐你……!”
“如果你們不能在這裏打倒我的話,那就別提和以上的幾位進行較量了。……雪拉紮德,這《幻惑之舞》、你就來破破看吧。”
“姐姐……小心了。”雪拉一甩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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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樞塔第五層——
“嘻嘻嘻~……總算是來到這裏了呢。”
“啊……”
“……玲!”
“馬克思哥哥~你上回好強呢~這回你還會用那招嗎?”
“嗬嗬,這次不一樣,隻是教訓你的話,不用那麼大的‘黑暗’力量。”
“不過玲也學會了哥哥那招哦~這樣哥哥又有多少勝算呢?”玲的瞳孔微紅道,“這樣哥哥還要戰嗎?”
“哦?雖然是‘偽’,但是已經很不錯了,玲果然是‘天才’呢。不過這樣,玲也應該感覺到那‘黑暗’的吞噬了吧。”
“…………胡說,這次玲一定要把哥哥殺掉!”玲拿出鐮刀,殺氣如巨浪般的襲來。
“《帕特爾=瑪特爾》!將所有製限解除!去把艾絲蒂爾他們全都壓成齏粉吧!”隨著玲的召喚,巨型機架《帕特爾=瑪特爾》出現了。
“……空之力量*最後的戰場。”我握著導力器,一陣爆響,導力結晶紛紛爆裂,接著一陣金光,我,玲和《帕特爾=瑪特爾》出現在一個破敗的城市裏。
“這……這裏!”玲大驚。
“臨時製造的異空間,以我的能力隻能控製它5分鍾,所以我會在5分鍾裏打敗玲。”
“胡說什麼,《帕特爾=瑪特爾》,進攻!”
“哼,玲的殺戮之心,就由我來平息吧。”
………………
“為、為什麼啊……為什麼《帕特爾=瑪特爾》會輸,為什麼我還是輸給了哥哥!?”
5分鍾後,我們重新出現在中樞塔裏,《帕特爾=瑪特爾》和玲都癱坐在地上。
“……看來這「戈耳迪」級的人形兵器的製禦係統還不完善……它的關節部分承擔了過重的負荷,現在恐怕已經無法再戰鬥了。”
“………啊……………………,………………………………”
“而且,玲,如果你現在還想殺我的話,就下手吧。”我將一把手槍扔給玲,背過身說。
玲撿起手槍,指向了我,但顫顫巍巍的手指無論如何不能扣下扳機。
“為什麼……為什麼……嗚……玲的心好亂啊……”玲將手槍一扔大哭起來。
“玲,你的本心無法向我下手,僅僅靠殺戮之心戰鬥,又受到本心的製止,這樣又怎麼可能戰勝我呢?”
“哥哥……”
“殺戮是為了保護,殺戮之心隻有為了守護重要的東西存在才有意義,我們都是這樣。”
“但是我要保護的東西很簡單,而且我已經盡到了職責,我問心無愧。但你,玲,你的矛盾就出在這裏。”
“‘黑暗’要你保護自己,可本心卻要你保護重要的人。這是一對矛盾,當你感受到大家對你的關懷時,這對矛盾就更加凸顯,你既希望受到大家的關愛,又害怕被別人傷害,最終,不得不求助於殺戮來獲得解脫。”
“可是,越沉淪於殺戮,你就越痛苦,就不得不沉淪於更深的殺戮,最終為‘黑暗’所吞噬。”
“……玲……玲好困擾……哥哥……玲該怎麼辦……”
“好了,玲,看著我的眼睛,相信我,放輕鬆。”我輕輕撫mo著玲的頭說,“現在,忘記你的‘黑暗’,當你可以控製它時,‘黑暗’會回來的。”
“忘記……謝謝你……哥哥……”玲甜甜的睡著了。
“玲……未來的路,還要你自己選擇,”我拿出一個小型導力通訊器,“呼叫《埃爾賽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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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集結了科洛絲、雪拉和金後,我們向最終戰場《根源區畫》趕去,卻看到了詭異的一幕,約修亞將雙刀向艾絲蒂爾刺了下去。
“約修亞!你在幹什麼!”
“不好!來不及了!”
“……抱歉。我恐怕做不到。”
驟變突起!本已舉起利刃要向艾絲蒂爾刺下去的約修亞,突然一躍而起,迅捷無比地趨到教授身前、照其胸口就是一劍!懷斯曼萬料不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但他畢竟經驗老到,倉皇之間舉起法杖一架,擋住了約修亞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什麼……!?”
“啊……”
“縛咒……好像已經解除了呢……”
隨著懷斯曼的後退,他所施展的「魔眼」縛咒也解開了。獲得了自由的科洛絲和奧利維爾立時搶到了倆人跟前。艾絲蒂爾掙紮著站起身來,滿臉驚奇地看著眼前約修亞。
“……約修……亞……?”
“……對不住、艾絲蒂爾。我很是讓你受驚了呢。”
“不、不可能的……在那種狀態之下,你怎能夠恢複意識的…………”
懷斯曼驚怒不定的目光開始在約修亞臉上遊走,最後定在了他的右臂上,
“……等等……不對!……你肩上的『聖痕』到哪裏去了!?”
“………………………………。……現在的我的深層意識裏,已經再沒有你所刻下的『聖痕』了。就在剛才,它已經分崩離析了。”
“你、你說什麼!?”
“早前我就在『聖痕』的某一點上、請人為我埋下了『暗示之楔』。……如果當此點有所活躍的時候,那麼我對自己做過無數次的‘「聖痕」崩析’的自我暗示就會觸發。”
“!!!”
“暗、暗示之楔……”
約修亞轉頭望向艾絲蒂爾,微笑道,
“——隻要聖痕還在我的身上,我隻怕就很難信守和你的約定。……所以當埃爾賽尤被迫降在這都市上的時候,我就拜托了凱文神甫了。”
“凱、凱文嗎!?”
“凱文?格拉哈姆……我本以他是騎士團的新丁,並沒有多加重視。沒想到給我玩出這一手來……”
“說實在的,我是得好好感謝他不可的。……當然,還包括讓我意識到這一點的那個人……”
“什、什麼…………難道說…………難道說這是卡西烏斯?布萊特出的主意嗎!?”
“啊……”
艾絲蒂爾的腦海中閃過了卡西烏斯交給約修亞的那封信。
“原來如此……是那時爸爸給你的……”
“嗯。……父親信上這麼寫道:「解開你身上的咒縛的關鍵鑰匙就在凱文神甫身上。但是,這把鑰匙到底該怎樣使用,就是你自身的問題了。希望你能在看破懷斯曼的同時,贏回那屬於自己的自由。」”
“嗬嗬~……不愧是卡西烏斯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