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行房
春日春風有時好，
春日春風有時惡。
不得春風花不開，
花開又被風吹落。
古代詩人的這首詩，把早春的氣候特點描繪得維妙維肖。春天乍暖還寒，是氣溫變化幅度最大，冷暖最不穩定且多風的季節。連人的心情，都跟著起伏不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昨天，我莫名其妙地點頭答應，答應跟他成親。
“成親？”
莫問張大了嘴巴，愣愣地望著我。
“恩。”我悶悶地應了一句。
“不是吧？你真的打算跟聶隱成親？”
我白了他一眼，不耐煩地道：“是啊，等他身體好點，我們就成親了。”
莫問聽了，臉上忽然浮現古怪的笑容，“嘿嘿，某人昨天晚還在否認，今天就跟我說要成親了。”
“你有完沒完？”我向他吼道。
莫問尷尬一笑，接著換上認真的表情，道：“小棠，你真的想清楚？”
“能想不清楚嗎？我肚子裏都有他的孩子了。”
我決定不隱瞞了，把懷孕的事都說出了來。
“你，你開玩笑吧？你，你懷孕了？”
“誰跟你開玩笑。”
莫問一陣狐疑，雙眼不停在我身上掃視，好一會兒，果然發覺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他把手伸過來，就想摸下去。
“啪！”
我拍掉他的手，罵道：“你幹什麼呀？”
莫問一陣委屈，“嗚，人家不過是想證實一下而已。”
“……”
被他這樣一搞，我剛才沉重的心情都減輕了不少，想罵他，也不好意思了。
莫問這時候去幽幽笑道：“其實，看你這樣子，我也放心了。”
“什麼意思？”
“其實，我以前一直很擔心你以後會如何選擇感情，現在，看見你能夠接受聶隱，也許算是一件好事。”
“……”我怔住了，半響，我反問他，“你真的覺得，像我這種女人，能成親生子嗎？”
莫問微微一笑，道：“你不是已經決定好嗎？”
或許吧，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我以前不管是什麼人，現在和將來才是最重要。而且，既然我讓肚裏的孩子出世，那麼，我就有責任給它一個完整的家……
想到這裏，我有點釋然了。
……
翌日，待聶隱的身體恢複過來後，我們便起程前往鹽城，畢竟成親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大伯他們這些長輩為我們處理好了。
回到鹽城的時候，大伯和大伯娘見到我的時候也驚喜不已。聽到我要和聶隱成親，雖然有所不願，但也不敢再次阻攔。最後，兩老還是開始為我們兩人張羅婚事。
這樣在家裏待了數日，成親的日子終於到了。
閨房裏，我在不停地歎氣。
我沒想到，隻是成個親，居然都還有這麼複雜的禮儀。尤其大伯和大伯娘大張旗鼓，整個鹽城幾乎都知道計家的小姐出嫁了。籌辦起來，居然也不少工夫。
現在，我都有點後悔回來了。
不到三更天，我就被小如推醒了。接著，就是整整三次的沐浴跟熏香！差點沒把我的皮兒給洗掉一層！再接著，就是上了一抬八人大轎，被抬到聶隱暫住的小院裏。
但這些繁文縟節並不是就這樣就結束了。在我被攙出轎後，由正門入去，應該先邁左腳還是右腳，共走多少步到二門，都是有規矩的。然後，還要跨馬鞍、過火盆等等之類的。就是入了洞房，還得完成什麼合巹禮！簡直沒把我給弄暈乎！
而現在……我還得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地麵對麵地坐在榻上，一直等到入夜！
真是……折磨……
就這麼幹坐了二、三個時辰，等到我的大腿已經麻得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在房裏伺候我和聶隱完成合巹禮的婢女們才退了出去。
等房門再次關上，我原本挺得老直的背脊，一下子就扣了下去。終於結束了，我鬆了老大一口氣。這成親，還真不是常人能忍得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