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魂玉（上）
瞥見司馬雪並無異樣神色，我心裏一寬，接著寒著麵暗暗瞪了聶隱一眼，才對齊星說道：“前輩，你就叫我海棠好了。”
“恩。”齊星點了點頭，然後又轉向聶隱，輕聲道：“你們回來這裏，恐怕是想知道，海棠的靈魂為何會附身到玉瑤的身體上吧？”
我和聶隱兩人神色微變，臉上都透露出一絲激動、一絲渴望、一份憧憬，甚至於，還有隱隱的一絲害怕！
然後對望一眼，讓聶隱道：“師傅，你研究苗疆鬼神巫術多年，對於這種怪異之事，是否了解其中緣故？”
聲音到了最後，聶隱竟然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齊星凝望著自己的弟子，眼中光芒閃爍，大有柔和之意，片刻之後，他決然點頭，道：“知道！”
我和聶隱身子大震，瞬間狂喜的表情湧上臉龐，勉強抑製住激動的心情，我卻依舊控製不住聲音中微微的顫抖，“請，請前輩，指教！”
齊星凝望著我和聶隱二人，片刻之後，忽然嚴肅道：“若最後結果十分殘酷，你們可願意聽下去”
我和聶隱都沒有說話，但臉上渴望焦灼的表情越發強烈。
齊星搖頭歎息，但眼中滿是柔和憐惜之意，柔聲道：“既然這樣，海棠姑娘，你先把你死前經曆和附身到玉瑤的過程，再說一遍。”
我細眉一挑，雖然微感訝異，但還是點頭道：“好的。”
說著，我閉上眼睛，微微轉動著頭。似在傾聽什麼，又仿佛用身體心靈，去回憶這上一世的記憶……
“大約兩年前，我一心為家人報仇，隻身前往花泠國，獨闖皇宮禁地。我還記得，哪天滿空密雲，是個陰天。當日我經過幾許喬裝打扮而後，我才混到花無涯的身邊。待他獨自在禦花園和妃子賞花的時候，出手偷襲……說來好笑，我曾經認為正道行為，必須光明正大，但是那時候，我為了私仇，依舊做出背人偷襲的卑鄙行為，那個陪花無崖賞花的無辜妃子，也被我一劍刺死。”
齊星聽到這裏，大不同意，冷笑道：“正邪當真這麼重要？我看許多正道鼠輩，也不過如此，你又何須戒懷這些。”
我默默無語，半響之後，掩蓋不住臉上落寞神色，低聲道：“前輩雖然說得有理，但或許是自小受正道教育的緣故，晚輩還是不能苟同，聖人所說，君子自有君子之道，若因為一己私欲，便連累無辜，便與小人無異。”
齊星冷笑一聲，並不說話，惟獨司馬雪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我。
“那一天，花無崖乃是輕敵，以為我一個小小刺客，不足為患，所以並沒呼喊侍衛。結果，他死了，死在自己的無知和狂妄。不過，我雖然手印仇人，但我殺死他的時候，已經傷痕累累，待那些禁宮侍衛趕來，我已經毫無招架之力，最後……死在亂刀之下。……”
話一說完，我長長歎息一聲，然後深呼吸，盡量平靜心裏的激動。
“接著呢？”聶隱還等待下文，便緊張地問。
“接著，接著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現在這般樣子了。”我看著他，苦笑道。
“就這麼簡單？”
“恩。”
聶隱臉色本來大是緊張，但聽到我這般簡單回答，眉頭一皺，便掩蓋不住臉上失望神色。
倒是齊星，身於局外，冷靜地問：“你醒來的時候，身體是否有其他異常？”
我思索片刻，道：“……恩，我記得，剛醒來的幾天裏，頭上都有漲疼的感覺。”
“那玉瑤被你附身前，是否得病，或昏迷？”
“沒有。”我搖了搖頭，道：“我還記得，醒來的時候，還躺在榻上，是清晨，那個叫小菊的丫鬟，還走進來叫我起床梳洗。”
聶隱聽到這裏，神色立刻變了數變，半響過後，向著齊星，顫聲問道：“師傅，照這樣說來，玉瑤的靈魂，還在身體裏麵？”
齊星微微一怔，望了我一眼，點頭道：“恩，的確很有可能。”
他們師徒這般說話，我卻是吃驚不已，驀然地，一股冰涼從腳底升起，教我打了個冷顫。